四倍…不,根本不是四倍,这是递增法,攻城将是八倍的难度,守城是八倍的快乐呀!
关麟不由得心中感慨
——『郝昭啊郝昭,你让我不得不承认,许多东西是需要天赋的,在许多领域,是存在天才的!』
心念于此,关麟把目光望向糜芳。
“二哥?你怎么看?”
糜芳挠挠头,做出一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他吧唧着嘴巴感慨道“好,是好,可…相当于在原有的基础上,建立两座新的外墙,这价钱可就高了去了。”
“钱不是问题。”关麟笑了。
糜芳还不知道,关麟找到个聚宝盆,现在是穷的就剩下钱了。
其实,关麟是在琢磨着。
——『郝昭守陈仓时,该不会陈仓城就是这等构造吧?内外两墙…有点意思啊!』
——『一千人拦住诸葛亮三万兵二十多天的原因是这个么?』
诚如关麟猜想的…
的确如此,十二年后郝昭造的陈仓城,精辟就精辟在内、外两墙,这相当于直接破解了诸葛亮攻城威胁最大的——井阑攻势。
再加上内外两墙中间,储藏着大量的军械、军辎,这就省去了士卒搬用辎重的时间。
看似一千人,比一万人作用都大。
冲车被大绳拴住的‘石磨盘’砸毁;
云梯被火矢焚烧;
诸葛亮就是人数再多,可相当于攻城的手段全部都被破解了,人数的优势根本得不到施展,没有任何卵用!
“二哥,咱们就按照伯道说的去修改图纸吧,他说的这内外两墙,的确有点意思,至于钱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关麟颇为豪阔的一摆手。
糜芳眼珠子一定,“这不行,这新城也有二哥的一份,我也得拿出来一些,何况新城加固,防的是那臭不要脸的江东碧眼儿,如今我一提到他就一肚子火气。”
说话间,糜芳已经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了。
关麟看着糜芳欣慰的点了点头,“成,就依着二哥…”
说到这儿,关麟转过身去吩咐郝昭,“这江陵与长沙新城修筑,老城加固的事儿就交给里你了,江陵太守是我二哥,会全力支持你,长沙那边,我会致信给长沙太守,你是我的人,要有人不听你吩咐的,你告诉我,我替你削他!”
很质朴的一番话。
郝昭却不由的抿住唇,他哪里能想到,他成为了俘虏,来到了这江陵,本以为是坠入了地狱,任人欺凌,可…可谁又能想到,这江陵不是地狱,乃是天堂啊!
妻子、认可、委以重任…
他梦想中的,在曹魏没有得到的,在这里全都有了。
只不过…
感动之余,郝昭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儿,面颊上不由得露出了几许感伤。
“怎么?”糜芳看出来了,连忙问道“我三弟如此器重你,你怎生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是咋的了?”
郝昭伸出袖子抹了把泪痕,“没…没什么!”
“是想你太原的老娘了吧?”关麟仿佛看穿了郝昭的心思。
这…
郝昭连忙抬头,“公…公子…”
“放心。”关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娘,我已经派人接到了,如今很安全,老人家身子骨也很硬朗,当然…南渡的话需要寻找机会,这个急不得,不过料想一个月定能归来,对了,我方才派人将你娘亲笔的信送到你屋里,你放心好了!”
的确…
关麟早在郝昭成亲那天,就特地去寻灵雎,问她…“鹦鹉”能不能把太原的郝母给接过来。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是大范围的南渡,那或许并不轻松,可小范围…问题不大。
当即,灵雎就传往北方书信,如今几天已经过去了…
消息早就传回来了,一切顺利。
随着关麟的话,郝昭就要跪了…却被关麟抢先扶住。
——『知道你就要跪…好端端的一个守城神将,怎么这么爱下跪呢!』
“咳咳…”关麟轻咳一声,“别跪了,也不用谢我,有这会儿的功夫…回去看看信笺吧,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夫人!”
这…
郝昭还是年轻啊,心里藏不住事儿,感动之余…泪水“啪嗒”、“啪嗒”的就填满了眼眶。
然后深深的一躬身,想说点什么,却是泣不成声,连忙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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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踽踽而行的声音,望着那被火把的亮光拉的极长的影子…
糜芳“吧唧”着嘴巴,感慨道“三弟啊,我怎么有点看不透这小子了,方才谈到筑城的设计时,还能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怎生这一提到老娘就泣不成声了?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哈哈…”关麟用手重重的拍在糜芳的肩膀上,“这才是至诚至孝之人哪,用这样的人,咱们才更放心,当然,若是论及筑城,可没人比他更行的了,二哥,我可把我这宝贝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他…”
“说什么呢?二哥是这样的人嘛?”糜芳大笑道“再说了,三弟的眼光…我还能不信嘛,怕是曹魏那边死了三年的荀彧再世,也就不过如此吧!不过…”
话说到最后,糜芳欲言又止…
“怎么?”关麟这下好奇了。
糜芳凝着眉,“你与那东吴鲁肃鲁子敬的赌约可过去十几日了,郝昭倒是降了,可那九千多俘虏…他们尤自没降啊…难不成,你还人人都要送他们个媳妇?若如此,怕是江陵城的汉子都要造反咯…”
“不至于。”关麟笑道,他张了张口,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走到了最外围的城墙处,站在这儿…微微闭眼,感受着微风。
“怎么就不至于?三弟你是有啥瞒着二哥呀?”糜芳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