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截杀…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你们将军呢?”
关平朝江夏兵、还有朱灵的部曲喊道。
这时,“来了…”朱灵当先赶来,他是一路小跑来的,有些气喘吁吁…
“朱将军这是…”关平疑惑的问。
朱灵拍了拍胸脯,“我是去取曹军的布防图,心里琢磨着,好记性也不如这图来的实在,或许战场上能用得上!”
说着话,他翻身上马…当即朝关平拱手。
“将军,可以走了!”
“唉…”关平幽幽的叹出口气,“走不了,廖化将军还没来呢?”
就在这时…
“来了,来了…”廖化那沙哑的嗓音传来,“少将军,对不住了,今早误食了一碗巴豆,方才肚子里翻滚的厉害,像打仗似的,差点耽搁了大事,哎呀…真气死我了——”
隔着几个人,听这话,关平都感觉到一股味道…
索性,他不再回复廖化,直接大声吩咐道。
“即刻出征,衡山方向,急行军——”
…
…
于禁军,璧山大营,中军大帐门前,精干的守卫森严伫立。
一个个斥候正鱼贯而入,每隔一刻钟就会出现一个,甚至有的时候,一刻钟可能出现两到三名探马,每一个都是表情凝重。
由此可见,战场的局势可谓是一触即发,瞬息万变。
倒是中军大帐内的于禁,表情始终凌厉肃穆,他抬起眼,那双冷冽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一个个斥候,却是不动声色,耐心的听他们禀报。
——“安陆城,一支超过万人的兵马从西城门出动,似乎是通往衡山的方向!”
——“安陆城,一支数千人的兵马从北城门出动,似乎通往的是我军璧山大营的西侧山谷,其目的,多半是为了阻挠我军驰援鸡鸣山!”
——“陆逊与两万余陆家军士,距离鸡鸣山仅剩十里,鸡鸣山内侯太守派人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就绪,只能敌军闯入,关门打狗,万箭齐发,瓮中捉鳖…”
——“乐进将军派快马传来消息,已是准备就绪,严阵以待,只等陆逊与陆家军进入鸡鸣山,即刻急行军杀往鸡鸣山谷口,前后夹击…让让那陆家军有来无回!”
一条条情报传来。
随着这些情报汇聚成一条条信息传入于禁的耳畔,于禁嘴角渐渐的勾起欣欣然的笑容,他的表情也从凌厉肃穆到拔云见日般的清朗。
“看来,朱灵将军又立了一大功!”于禁不由得赞叹道:“这关麟还是年轻啊,如何能与打了半辈子仗的朱灵将军比拟,呵呵,他是被朱灵将军彻底的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呵呵,他只以为南阳兵的主力在衡山,故而出重兵妄图截断,可事实上,南阳兵的主力本就在鸡鸣山中…哈哈,这关麟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却耗费了超过万人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行动…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了!哈哈,这就是一个年轻人必须上的一课,这关麟…或许有些小聪明,能捣鼓出些新奇物件,可论及调兵遣将,战略部署,他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
于禁的副将董超也在这里,他轻敲了下脑壳。
不过很快,他也回过味儿来…当即提醒道:“这,不对啊…如果按照斥候报送来的情报,那关麟已经派出了一万多人,如此,安陆城还能有多少人?安陆城是一座空城了呀!这年轻人小小年纪?就敢孤身守空城嘛?”
“哈哈哈哈…”于禁再度笑道:“这关家四郎也是自作聪明,以为在璧山大营西侧的山谷中布上一支疑兵,就能阻挠本将军去支援鸡鸣山,哈哈哈…笑话,鸡鸣山本就是关门打狗的局面,本将军何必去支援?倒是安陆城与他关家四郎,本将军更有兴趣许多。”
说到这儿,于禁手中的剑霍然拔出,一剑披在沙盘上安陆城的位置,那安陆城上捏造的“小人”被于禁的剑锋一剑劈成了两半。
小人的身上尤自写着“关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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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于禁爽然笑道:“这小子还是被朱灵将军骗了,江夏之战不是官渡之战,曹丞相官渡之战能胜,也不只是靠着焚烧了乌巢,之后一系列的部署才更是重中之重,那场战斗本将军是亲历,他关麟懂个屁…呵呵,本将军根本无需去救援鸡鸣山,本将军直接攻了他这安陆城,如此,这荆州兵就无家可归了——”
说到这儿,于禁大声吩咐:“董将军,即刻点兵,为你兄长报仇雪恨的时机来了!”
“若是擒到这关家四郎,本将军允准你卸去他一双胳膊…以血你丧兄之恨!”
听到这儿,董超目光如炬,眼瞳嗜血。
他重重的说:“多谢上将军!”
说着话,董超已经退出大帐去点兵…
与此同时,新的斥候已经到来。
“报,那陆逊与陆家军已经抵达鸡鸣山谷口了——”
唔…
此言一出,于禁的眼眸再度凝于沙盘之上,凝于那江夏之战的“风暴眼”——鸡鸣山上!
他轻声问道:“他们进去没有?”
“还不知道!”
“再去探…”一贯沉稳持重的于禁,这一刻表现出了罕见的心急,仿佛,他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四个字——火急火燎。
他的眼睛也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陆逊,进谷吧…只要你进去了,你与那关麟将是万劫不复——』
『呵呵,吾于禁虽不好争,可这五子良将之首,吾还真的没想让出去——』
是啊…
在于禁看来,葬送于鸡鸣山的亡魂,这失而复得的江夏以北,这些,都是他于禁功劳簿上不可磨灭的一笔!
“此战!当大捷——”
低沉、厚重、隐忍,厚积薄发一般的声音从于禁的口中吐出,这沙哑的声音在他的心头呐喊,宛若荡破苍穹!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