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飞蛾被这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吸引,愚蠢地飞向灯芯,却最终被热气灼伤翅膀,跌落在灯盏里。
灯油渐渐的侵染了它,将翅膀上的火星引燃,哔哔碌碌的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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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的司马懿,却突然笑了,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他淡淡的道:“不飞蛾扑火,难道…要一直跻身黑暗中么?要一辈子见不得光么?”
想到这儿,司马懿的眼眶前,仿佛闪现出关麟的样子。
一时间,被假药愚弄,那深深的屈辱感席卷全身。
——“这个家伙…”
司马懿突然咬牙切齿,他的目光又露出了那鹰视狼顾之向,“纵飞蛾扑火,我也要执棋一次!”
说到这儿,司马懿的目光紧紧的望着那油灯。
望向那飞蛾扑火后的残骸。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那油灯的下方是一个小小的木匣。
他取来木匣,掀开了盖子,里面放着十二块圆形的铜质令牌,司马懿拿起一块儿,在手中随意地把玩。
那是块儿做工精细的令牌,在一根落尽树叶的枯枝上面,一只蝉静静地停在那里。
“这便是…执棋者才有的‘寒蝉令’么?”
黑暗狭小的室内,阴冷的声音久久未能平息。
(ps:多写一句,避免误解,寒蝉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联盟,吕不韦、张良、九百年历史是司马防唬司马懿的,拉他入伙,肯定得渲染的高大上一些,后面也被司马懿看透了,寒蝉其实就是以司马家为首的一个氏族同盟而已,情报上互通有无,当然,这也是历史上晋的雏形!毕竟晋朝就是公认的‘世家王朝’。)
…
…
荆州,江夏。
这里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只不过,关麟实在不乐意去看歌舞。
主要是看太多次了。
这让关麟会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索性,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是个“戏剧”小天才,今儿排的新戏,已经可以表演了。
关麟与张星彩、阮瑀、王粲、蒋干一道欣赏这戏剧。
这是关麟提供的故事,由王粲改编成“剧本”,然后由阮瑀排成戏剧…
是《花木兰》——
今儿个,是整个《花木兰》大戏中的最后一场戏。
——大战之后,尸体横陈,硝烟散尽,战场肃飒。
花木兰却毫无得胜后的喜悦,一人孤寂、木然地飘然而至。
女扮男装,离开粉黛红衫十余年,驰骋疆场,面对鲜血杀戮十余载——成为男人十余年。她已然忘却自己是女人,可女人的天性却在心中暗流涌动。
可怕的真实与“真实的真实”通过戏剧的形式猛烈撞击。
花木兰已然不识自我,忘却了真正的自己。
顺着血泊流去的方向,木兰寻迹而去,在殷红的溪水中,潺潺的流水中,她看见了自己的面容。
追寻着自己的陌生,熟悉,似曾相识,又不敢相认。
这一幕后,是落幕后的旁白。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随着这一道声音,关麟不由得拍手叫好,这戏拍的绝了——
倒是他身旁的张星彩则是哭的梨花带雨。
作为女子;
还是作为刚强的女子,她最能理解“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的情绪。
她也最能理解“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的决然。
整个戏剧仿佛就是为张星彩量身定制,让她寻觅到了她幻想着的模样…
花木兰不就是她期翼中的模样么?
“不哭,不哭…”
关麟看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一个劲儿安慰,“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