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 吉时已到,破贼之势就在今朝!

“一定要今天么?”

这次是周瑜的侄儿周峻斩钉截铁的回道:“战昏庸、诛无道,就是今天…”

小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那循儿…他,他也一直在瞒着我么?”

“是…周循公子只是不想让乔夫人担心!”孙绍轻声道:“还有大乔夫人,也等着这江东改天换日后与夫人团聚…”

“万一失败了呢?你…你们,还有循儿…”小乔遏制不住的高声喊道,“万一…万一呢?”

这次,孙绍、太史享、周峻、黄柄彼此互视,交换过眼神,他们变得更坚定了。

“趁着云旗公子布下的这惊天谋略,趁着这天赐良机,我们必须做成这件事儿,必须让那孙权狗贼为他往昔的一切行为付出代价!”

小乔有些失神了,她知道,这是包括他儿子在内共同的决定,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在她经验世界里,孙权可以败无数次,可对于儿子周循,对于眼前鸿雁的这些小辈,他们只要败一次,就彻底的完了!

“或许放在公瑾被毒害之时,我若知道真相,我也会像你们一般不顾一切,可现在…时间仿佛抹平这一切,让我变得异常平静?而你们能有多少兵?孙权再不济,他手中还握有五千车下虎卫,这些都是忠诚于他孙权的…我…我虽是女子,可我知道那孙权不好对付,你们要做的事儿,我…我真的害怕!”

“嗖、嗖、嗖——”

剑刃出鞘,四个人,四把剑同时拔出,他们郑重的望着小乔,余光则已经瞟向了窗外,“乔夫人还不知道吧,早在半年前这里就是我们鸿雁豢养死士的地方,我们的剑…隐忍了半年之久,终于…终于在今日可以出鞘,乔夫人看看,这些剑正无比锋利!”

这…

小乔深吸一口气,莫名的因为这些小辈的话,让她刹那间变得坚定果决了许多。

只是,她尤是无法置信,“你们说…半年前,周府…周府就已经是圈养鸿雁死士的地方?那些死士都藏在这府邸中?为何我…为何我一无所知!”

小乔一边说话,似乎是因为紧张,她连连后退,不自禁她退出了房门,到了房间的后门处,没曾想…竟是后背撞到了什么。

而在薄薄的日影下,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反射着森然的寒光,让小乔彻底惊醒了…

再抬眼,她看到了院里乌压压的站了五百多名白衣死士,各个手持利刃,肃杀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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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总算意识到孙绍他们没有在骗人,这五百死士,几个月来都潜藏在这里,引而不发!

一切的隐忍都是为了——今朝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哐当”一声,像是屋中什么响彻。

紧接着,这些白衣死士纷纷站起身来,脚步整齐划一…

孙绍是第一个走出房间的,他的剑指向那东吴的行宫处。

“诸君可都准备好了?”

晨曦微露,建邺城大门洞开,遥遥可见那浮桥之上,一队队骑兵正在前行。

而在这些骑兵的拥簇下,一辆奢华、阔绰的马车正在当中。

这是孙权与他的五千车下虎骑…听闻近江处遭遇飞球的突袭,炼狱火海之下,连江的铁索随时有被融化的风险,孙权再也坐不住,第一时间带车下虎骑前去江边一窥究竟。

不少百姓闻讯也赶来,纷纷站在城头,眺望着江面上那红扑扑一片的大火。

人群中议论纷纷。

“听闻昔日,樊城就是被关家四郎一把天降大火给焚毁的,如今近江的大火,除了是为了破吴侯的铁索横江?是不是还有威慑的目的?”

“别说了,这不,吴侯已经带车下虎骑前去支援…有车下虎骑在,莫说是铁索横江还在,就是真被融化了,芜湖港也没那么容易失陷…”

“可别说这大话了,若不是那关麟不烧百姓、黎庶,一把大火直接把芜湖港给烧了,到时候…哪还有车下虎骑?哪还有东吴的水军?更何况,当年柴桑、庐江时,许多人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柴桑、庐江又是谁的么?”

“这不,那关家四郎还没烧芜湖港么?咱们建邺城也没攻破么?话说回来…吴侯一直扣押着那些大族族长,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嘘…你不要命了,小声点儿!”

人群中,不乏鸿雁的人,他们一个个带着斗笠,看到孙权的马车后,分别从兜里的垂檐上抬起一点眼睛,远远的去观察那马车。

终于,一个鸿雁之人位置极佳,看的真切,他小声朝身旁的人说道:“的确是孙权,如假包换!”

“我即刻去把这消息传往周府…孙权既出,鸿雁也该行动了!”

这边厢,鸿雁的暗潮涌动有条不紊。

那边厢,吕蒙凑近孙权,轻声道:“吴侯带五千车下虎骑,我越想越是不安,思虑再三,万一建业内部出现变故,那当如何是好?”

孙权看着吕蒙:“这不,还有你嘛!有你在,能有什么变故?建邺城还留有官兵…足以震慑群小,更何况…事有轻重缓急,当此之时,若然横江的铁索当真被融化,芜湖港有失,建邺城就是驻守数万兵马?又还有什么意义?退一万步说,那些大族族长被幽禁,这些大族的部曲投鼠忌器,怎么会有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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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吕蒙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可偏偏,除了一个“但”字,他什么也开不了口,似乎…是他多心了。

号角吹响,车下虎骑迅速的向芜湖港疾驰…

不少百姓望着那涌动的兵马,时不时的议论,“可谓是多事之秋…”

“洗洗睡吧,谁知道等到正午的时候,这城头又是谁的大王旗?”

“哇哇,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俨然,人群中不少老幼孺妇也在,他们一个个怀揣着迷惘的眼神,充满着对江东前途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