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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关羽一身绿袍,赤面长髯,青龙偃月刀没有握在手中,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关麟的到来。
关羽不喜声张,哪怕是这个最器重的麒麟儿抵达,他也只是吩咐其余兵士各司其职,唯独他去出城相迎!
说起来,上一次见到这个儿子…还是在江东吧?
一别…又是几个月了!
一别,这天下的局势再度变幻、翻转了!大汉的三兴…就在眼前!
正直关羽遐想之际…
一道尘土飞扬的身影从城中疾驰而出,带着一支马队,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关羽,当先夺路往官道上行去。
关羽看得清楚,那是傅士仁。
而看到傅士仁出城,关羽似乎已经猜出,他要去哪里?
以及…他的目的!
“这家伙…倒是比关某还积极!”
关羽知道,傅士仁定是要出城数里去迎接关麟,他也知道,他的这个麒麟儿对傅士仁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是乱成马的大哥与三弟间的关系。
更是傅士仁脱胎换骨,如同焕然一新般蜕变的根源与动力。
“哒哒——”
关羽坐下马儿的蹄子有些躁动,俨然,也想奔驰而去。
反倒是关羽,在短暂的思虑过后,他眯着眼,微微一勒缰绳,然后自言自语道:“就让云旗的这个好大哥去吧,当爹的?何必与其他人抢呢?”
…
“哈哈哈哈——”
洛阳南十里处,隔着老远就听到傅士仁那肆意的大笑声。“三弟啊,你看看为兄是不是很够意思…你爹不过是在城门下等你,孤身一人,一个兵都不带,这什么意思?怎么…我三弟来洛阳,一点排面都不给么?也不知道他那爹是怎么当的?洛阳城再重要?有三弟你重要么?真不知道你爹那腐朽脑子里天天想的是什么?”
一时间,傅士仁倒是责怪起关羽来了。
站在傅士仁身边的自然是关麟。
说起来,关麟也没想到,大哥竟是出城三十里,带着几百人。
准确的说,是带着几百仪仗队伍…又是擂鼓,又是扬旗,锣鼓喧天…就差鞭炮齐鸣的去迎接关麟了。
排场啊…
满满的排场啊!
当然,关麟是理解老爹关羽的,老爹那人…他能独自一人出城相迎就不错了,除非是大伯来了,否则…擂鼓、扬旗、排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心念于此…
关麟感慨道:“我爹…呵呵,不说他了…一点也不世俗,没意思…还是大哥你好啊!这是给足了小弟面子!”
说着话,关麟缓缓下了马车,他示意周围的锣鼓声停下,然后郑重其事的问傅士仁:“大哥…洛阳城内?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一切好的很哪…”提到这个话题,那可是打开了傅士仁的话匣子,他不由得大肆渲染起来了,“云旗啊,你是不知道啊…在清扫北邙山的时候,我…”
傅士仁话还没讲完,关麟就直接打断了,“大哥…天子如何了?我爹…可见到天子了么?天子执掌朝堂了么?”
俨然…
关麟根本不给傅士仁去讲述他如何英勇?他如何力挽狂澜的机会,直接了当的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说起来,这洛阳城也攻下来两天了,正常来说…随着洛阳城的火熄灭,一切当重新步入正轨,天子也当再度临朝。
可…
最近传来的急报中,几次三番的指明,故事…似乎根本没有按着关麟预想的方向发展。
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果然,当关麟问到天子,傅士仁的神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他吧唧着嘴巴,感慨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都两天了,可那汉天子依旧没有露面,有人说他藏在地道里?可…你大哥我寻思着,这不应该啊…咱们荆州军也好,关家军也罢,本就是汉军的一支,如今收服洛阳,解救天子,好端端的…干嘛依旧躲起来,难不成…这汉天子在那地道里过的比皇宫里还舒服…”
傅士仁不解了。
当然,何止是他一人不解,整个洛阳城,无论是留下来的那些汉臣,还是关家军、荆州军都不解了。
而他们又岂会知道内情,知道这位汉天子对自由的渴望,远远胜过了那权利的追逐。
后人也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在别人看来,那阴暗的地道是潮湿与苦难,可在陛下看来,这里是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这里是: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三弟…”瞅着关麟陷入了沉思,傅士仁不禁问道:“三弟?你可知道为啥这天子躲在地道里不出来了!”
“大抵…知道吧——” 灵异:从驾驶灵车开始崛起
关麟轻吟出一声,神色有些复杂。
然后,他的牙齿微微的咬合,继而转身,就往马车方向上。
傅士仁连忙跟上,作势也要跟着关麟上马车,却不忘一边走,一边再度歌颂一番自己,“云旗啊…你可不知道啊,我在那北邙山清理战场时那是何等凶险?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逆魏没有被烧死的余孽竟是拼死抵抗,还有个…还有个逆魏的安东将军,你可不知道啊,他可十分不好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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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傅士仁一边手舞足蹈比划起来,“那逆魏将军一手八方刀舞的虎虎生威,他先是一招蝴蝶闹海,然后是凤凰漩涡,之后接连使出双燕拐翅…左双劈刀,二马分鬃,双手叩门,白虎拦路,四面楚歌…鼍龙翻江…竟是一时间逼得我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呃…
傅士仁说到这里,关麟已经走到马车门前。
看这位好大哥那努力编纂的语气,关麟都惊了。
傅士仁…从哪学的这么多成语?
傅士仁的话还在继续,“眼瞅着我就要败了呀,可我一寻思,我是谁?我是你关麟关云旗的大哥,我三弟都把洛阳城谋下了,我这做大哥岂能在这里坠了他的威名?不能够…那完全不能够啊!”
傅士仁手舞足蹈的更起劲儿了,“于是乎,我一手灭鬼之刀使出,我横格斜削、转身削刀、上步撩刀,下削刀,连续背花刀…然后再连续背花下劈刀,里合腿劈刀,转身剁刀…回头扎刀,大劈刀,挂刀、提刀、大撩刀…你大哥我直接这一套组合刀法,那…逆魏的安东将军哪里是对手,竟被我气势所迫,直接晕死了过去…现在还在医署里躺着呢!”
呃…
傅士仁越说越是起劲儿,关麟却懵逼了。
他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就是抓了一个逆魏的安东将军嘛?至于么…这是要把战报当写?敢情你是在水字数啊?
正直关麟想要打断傅士仁激昂振奋的话语时。
傅士仁最后的这一句话颇为嘚瑟的话,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呀,我寻思着我傅士仁的大刀不斩无名之辈,于是就让手下去探了探这个被我气势吓晕过去的逆魏安东将军,果然…是个无名之辈,叫什么姜囧的…三弟你说说,怎么会有人起这个名字?起这个名字也就罢了,我手下的亲兵告诉我,说他晕厥之后还一个劲儿的在喊…伯约?伯约?这什么伯约不伯约的,压根就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