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诸葛亮的话吟出,杨仪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愕状。
这都啥时候的天了?
汉中前门虎未平,云南后门狼又进…
这种间不容发的关头,怎么…怎么就派一个关索前来。
话说回来,这关索似乎在此前的军功中并无太多建树啊!
似乎,他的风评…也不怎么样!
这…这…
杨仪还在疑惑,诸葛亮已是感慨道:“云旗,他决计不会无的放矢,此举必有安排!”
杨仪立刻反驳道:“诸葛军师也切莫神话于他,若他什么都有安排,那也不会仅仅只派阿斗与诸葛恪带着寥寥三千人去救援定军山…或许这一次…”
说到这儿,杨仪顿了一下,继而咬住牙,还是将那在心头盘桓的话悉数道出:“诸葛军师,或许我们这一次该意识到,无论是《云别传》还是云旗公子…他…不是神仙,他也不能够每一次都未卜先知,他…他也会犯错!也会算错啊!”
“犯错嘛?算错么?”诸葛亮轻声重复着这六个字。
可是,打从心底里,打从此前一次次的谋算中,打从那一个个精妙的、绝境逢生的行动处,他…他诸葛亮还是不愿意相信关麟会犯错,会算错!
那份洞悉力与谋略能力,诸葛亮是笃信的。
至少,现在的局面,魏军没赢,蜀军也还没输!
南蛮之乱也还没有到最致命的时候。
一切,都还悬而未决!
且——拭目以待吧!拭目以待吧!
…
…
定军山入口处两侧的山峦。
因为石头的特殊构造,也因为此间石壁的坚固,即便是和平时期需要石料,也鲜有从这里开凿的。
也正因为如此,不会有人会考虑到此间的埋伏。
丑时二刻…
诸葛恪已经带着手下賨人爬到了两侧山峦之上,一个个沉甸甸的长方体布包被安放在石壁的底部,每一个布包上那极其醒目的“炸”字格外的明显。
“这就是元逊口中的炸包么?”
张苞看着那一个个以灰、绿颜色为主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摆放,布置引线,不由得问道。
事实上,他对这所谓的“炸包”完全没有概念。
倒是张星彩,她了解一些,于是向兄长张苞解释道:“此前在荆州时期,云旗就绘制过名唤‘火药提炼’的图纸,当然,这些…所谓的火药与那江夏安陆城外四方山中采集的白磷截然不同,白磷只是冒出冲天的大火将敌人焚毁,而这火药则是有着可怕的杀伤力与震慑力。”
说到这儿,张星彩顿了一下,她仔细的回忆起关麟向她提及过的有关这“火药”的话语。
“云旗说,春秋时期越国的谋士范蠡在他所铸的一本名唤《范子计然》中就记载过,‘以硫磺、雄黄合硝石,并蜜烧之’,会发生‘焰起,烧手面及火尽屋舍’的现象,也所谓‘硝石出陇道’,而云旗绘制的图本远比《范子计然》中更猛烈…甚至之前他曾提议制成火药鞭箭,说是…能够在箭矢射入敌阵之际在箭头处发生爆炸,哪怕是最坚固的盾阵,也会旦夕间瓦解破碎!如果…”
张星彩的目光直视向那些“炸包”,她深深的沉吟了一下,方才接着说,“如果…如果云旗当初的构想,他的图纸最终被黄夫人发明了出来,那火药真正的作用于战场,那方才元逊提到的…利用这些炸包爆炸,引起整个山石的崩塌,继而…将狭窄山道间的整个魏军葬送在这里!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听着张星彩的话…张苞不由得双瞳瞪大,乃至于倒吸一口凉气。
炸包爆炸,山石崩塌…
这…这得需要怎样的破坏力啊?
乃至于到后来,张苞的声音都有些磕绊,“真?真能如此…真能炸开这山石!”
张星彩咬住唇,“拭目以待吧…”
坦白的说,她对关麟永远是有信心的,可即便如此,她的心情却也一直“砰、砰、砰”跳个不停,就好像本能的在心中喃喃,呼喊。
——『这炸包,到底行不行啊?』
…
…
阳平关通往定军山南山口的山道上,六万魏军正在急行。
郭淮坐镇中军,敏锐的观察着四周。
有向导向他提醒道:“这山道…别看是两面环山,容易设伏,但事实上,因为风向与坚硬的石壁,无论是石块儿的开凿,还是弩箭的射击都不可能!这也是为何,蜀军如此这般轻而易举的进抵山上的,全然不担心魏军设伏一般!”
听着向导的话,郭淮颔首点头,“这边的地形我也听到过…有山民传言说,这里风大…容易挂倒的石块早就吹到这山道中了,留在山上石壁处的一个个坚硬异常!设伏自是不可能设伏,但我军行军的速度还是要放快!”
张既与郭淮一道来此,他也环望此间山峦,感慨道:“两侧山脊…真是鬼斧神工啊!倒是郭将军说的不错,需得尽快截断那蜀军的退路与粮道,再后面…只需要扼断水流,那大耳贼怕就是要效仿他那义子刘封,率领这十余万蜀军活活困死在山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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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深重的点头,很显然,对张既的话深以为然。
就在这时…
“报…”一名斥候匆匆跑来禀报,“将军,有一支千人的蜀军队伍不知道从哪杀出,他们手中的兵器削铁如泥,他们身上没有穿着重甲,却是刀枪不入…已经…已经有几支魏军的军团被他们击溃…就连…就连孙礼将军也…也被俘虏!”
这人也是刚刚听到情报,就第一时间来向郭淮禀报。
“蜀军?千人?削铁如泥?刀枪不入?”
郭淮用一种满是质疑的表情望向这斥候,他感觉…这是他听到的最可笑的话。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