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里皇帝和太后闲聊了几句,待到皇帝要走了,吴太后提醒到“仪妃入宫素来恭敬,咸福宫因为有大公主,凡事总是抢在她前头,她也不争。昨日晋封你没去景阳宫,今日也该去看看她,为她撑撑面子,到底是你父皇为你选的太子良娣。”
景阳宫,仪妃端坐在正殿东暖阁镜前,闭着眼任由容嬷嬷卸去头上的小凤冠。
春秀把小凤冠取下来放到一边儿,看了眼镜中神色平淡的仪妃,斟酌着开口劝慰:“娘娘,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可得高兴些才是...…”
“高兴?”沈氏睁开眼,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拿回了原本该拿到的,是值得高兴。”
春秀心里也是心酸:“娘娘,这大喜的日子,本来就是您该得的,这是娘娘的福气,其他人就是使了心思算计都得不到。今日娘娘高兴,不为旁的,只是为了自己本该有的福气。”
“福气?”沈氏望向春秀,勾唇笑了笑:“春秀,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福气……”从入选太子良娣起所有人都称赞的福气。
仪嫔说是出身勋贵,可是自己家并不承爵,父兄都得靠自己努力和承爵的伯父扶持才维持这出身勋贵的体面。伯父对自己子女尚有一丝亲情,其他人都是用来维持成安伯府在京中的势力,功利且现实。但比起其他因为承爵人不争气败落的府邸,伯父功利现实的做法惠及家里的每一个人。享受了好处便要为此付出,她也要为了家人,为了宗族,更为了自己的以后,在这宫站稳了脚跟。
“娘娘,”沈氏平静的笑落春秀在眼中,便是万分心酸,为自己主子被咸福宫压了一头好不容易翻身而心酸,春秀强提起笑脸:“呆会儿陛下就要来了,娘娘可得高兴些。别的不说,娘娘就算是为了有个皇嗣,也该高兴才是……”
“皇嗣?”沈氏抚了抚腹部,有几分忧虑:“这么多年都没消息,以后就会有了……?”她比皇后还早进宫半年,宫里就这几个人,得到的皇恩也不算少,可是任成安伯众人怎么拜观音娘娘,子女缘分就是不来,不然之前怎么能让端嫔踩在她前头去。
“当然!”春秀看着被自己越劝越难过的主子,微微提高了声音:“娘娘,奴婢听旁人说,有些女子子女缘分来的晚,二十几岁才能得子,一得子就得好几个。”
沈氏没说话,无论是她还是成安伯府都希望她能有个孩子,后宫之中,光有资历是不行的。
虽心里沉重,沈氏还是弯了弯眉眼,做出心中有了期待的样子,吩咐春秀快给自己梳妆。
天色渐晚,景阳宫里的人早早就开始等待,从酉时等到戌时,外面才有小太监进来通报说陛下来了。
朱维桢进了景阳殿,仪妃正要让人奉茶,朱维桢却阻止了她:“这么晚了,再用浓茶晚上该睡不着了。”说罢看向仪妃,仪妃娴雅且温婉柔情,美人当前,秀色可餐,朱维桢拉过仪妃的手说道“早些安置吧。”
日出朝露余,早起雀鸟枝。
朱维桢醒来的时候,仪妃已经起了,刚梳洗完正在装扮,见着朱维桢醒了,仪妃回身问道“陛下,要起身吗?榻上窝久了难受的很,臣妾让宫人沏新茶来。”
朱维桢起身来,由着仪妃给他选了件宝蓝色缎绣彩云龙纹长袍换上,仪妃服侍着朱维桢换了外袍,又看着宫人伺候了梳洗。等朱维桢收拾好了,仪妃围着皇帝转了两圈,点了点头“陛下穿着宝蓝色的长袍显得很是玉树临风。”
朱维桢照着宫人举过来的镜子,年轻的自己果然穿什么都不错,“都是爱妃眼光好。”
帝妃两人互相夸奖了对方两句,小小的捧了一下对方,气氛和谐极了。
仪妃说着又摸了摸小茶几上的茶壶的温度,觉得温度正好,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给皇帝捧来。“陛下尝尝内务府刚送来的滇红茶,太医说它温补脾胃,益气温中,臣妾喝着也好。”
朱维桢就着美人的手喝了两口,“滇红倒是香气馥郁,朕记得你爱喝桐州雨花茶的,怎么换了口味?内务府没给你送来?”
“内务府送了好些,臣妾也不缺这些茶叶,只不过换着口味尝一尝,之前臣妾还自己制了些茉莉花茶,春茶伏花,滋味鲜爽,喝着也有趣,陛下也拿一罐尝尝。”
“爱妃制的,朕自然要好好品鉴一番。”
朱维桢和仪妃又闲聊了两句后,带着一小罐爱妃制花茶回了乾清宫。
寿康宫里皇帝和太后闲聊了几句,待到皇帝要走了,吴太后提醒到“仪妃入宫素来恭敬,咸福宫因为有大公主,凡事总是抢在她前头,她也不争。昨日晋封你没去景阳宫,今日也该去看看她,为她撑撑面子,到底是你父皇为你选的太子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