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桢也一直沉默的听着,时不时也回应她几句,神色倒是平和,没有显出不耐烦来。
倒是仪妃,犹豫许久,突然提起了李宝林病的严重,朱维桢想起半月前坤宁宫门口的偶遇,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她怎么病了这么久?”
仪妃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皇帝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因为她说到这了,便随口问上一句。
仪妃仔细斟酌话语,毕竟李宝林的病,很难讲不是因为她被皇后厌恶,因此下人怠慢,陛下遗忘,郁结于心。
仪妃小心说道:“臣妾也是看她病的不像样,一直苦熬着,有些于心不忍,多嘴问了句。听说她是什么肝郁耗血,又忧思过甚,便一直缠绵病榻。不过陛下前一阵子不是派了太医去看她吗?有陛下关心庇佑,想来她定能药到病除。”
朱维桢有些蹙眉,他隐约记得李宝林不该病这么久,不过当着仪妃的面,他也没说别的,只点头道:“如此便好,你有空也关心关心她。”
仪妃提起李宝林可不是为了这个,她自己现在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没必要招皇后的眼,去关心李宝林。
她沉默片刻,才接着说道:“之前,臣妾看李宝林和静嫔的关系倒是不错,静嫔在贞顺斋的时候,李宝林就常去看她。静嫔搬到了永和宫,与赵才人也没几句话说,却和李宝林有来有往。”
静嫔前世在后宫默默无闻,朱维桢也不在意她和李宝林是否真心交好,便转移了话题,笑道:“黎采女说端婕妤与她母亲有一年多未曾相见,实在想念的很。沈夫人之前一直随夫在大名府,你们也有许多年未见,如今她回来了,怎么不见递牌子入宫看看你?”
陛下突然提起她家人,仪妃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几年没见父亲母亲,不可能不想念他们。
可她父亲现在是被夺职归京,仪妃稳了稳心神,才温声道:“臣妾与父母多年未见,当然也想念她们,只是父亲他被免职,有负圣恩。母亲也不敢随意进宫,怕惹出是非来。”
仪妃说的也是实话,她家族犯事,自己却在宫中处于高位,又无子无太后皇帝庇护,她父母当真是怕无意间做些什么,被别人暗中算计,毁了家族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