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猪油炸出来的糖果子,又喝了一口甜水似的米酒,正想同纪王说些什么,转头却看见东边厢房里出来了两个青年,捂着手急匆匆的往外头跑,口中还叫着“快找大夫……”
那个跑前面的手上还留着血,滴答了一路,有人捧着半截指头从他们面前跑出去,后面还有人叫着,“指头断了……”
一直在庄头身后带着喜意的马三他爹,脸色难看,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着急着给他们作了个揖,就嗷着嗓子跟着就跑了出去。
石柱伸着脑袋瞧了瞧,回头讲道:“受伤的好像是马三……”
前头新郎官受伤跑了出去,在外头喝酒吃席的村民们也都围了上去,刚才偷摸瞧着他们说笑的妇人也往贴着红纸剪的喜字的东厢房去。
院子里头还不断有争吵责骂声入耳,又有尖锐的哭闹在屋里传出来,因为院子不大,叫骂声被纪王他们听的格外清楚。
庄头往那头问了两句,回来后搓着手,含糊不清的同王不与请求道:“今儿贵客也见着了,这大喜的日子见了血……不大吉利,要不贵客还是去我家那头,我给贵客重新置办些酒菜,免得冲撞了。”
纪王皱着眉头,听到那头屋里传来妇人尖锐的叫骂声,什么“丧门星…晦气种子…”之类的,除了不堪入耳的脏话,还伴随着哀嚎哭泣的声音。
他没有理会边上的庄头,从荷包里掏了一个银裸子递给石柱,冲他指了指被人围住的东厢。
石柱收了银裸子,也不管他爹难看的脸色,顺着纪王指的方向一溜烟跑了过去。
石柱跑到东厢屋外头,却被堵在堂屋里的人拉住,屋里有好几个和马三家亲近的婶娘,她们把着房门,石柱钻不进去,伸长脖子探头探脑看了了几眼,又打着他爹的名义问了旁边一起围着门口的族人,才从他们口中得了消息。
“马三她娘在东屋婚房里骂新娘子呢,新娘子不愿意嫁给马三,藏了一把剪刀,刚才掀盖头的时候,剪了马三一根手指头,马三他娘和他婶把关了房门,在教训新娘子呢。”石柱讲的平平无奇,庄头也只是脸色难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