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兄好似被皇祖母的态度所伤,贴心的湘王殿下便跳了出来,“皇祖母,孙儿和四哥组了的蹴鞠队,要在京里和他们比试一番。”
见皇祖母和皇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湘王摇头晃脑,面带得意道:“这次的蹴鞠队可不是皇兄敷衍我,从近卫军里选人,个个都是孙儿和四哥亲自选的,若是有机会,我也会亲自上场,可惜皇祖母不能去看孙儿英姿。”
刚才皇帝沉默,太皇太后便意识到自己随口一言,许是说准了皇帝痛处,见小孙儿机灵,为了祖母跳出来打岔,她笑着揉了湘王一把,直道:“皇祖母虽没法去看,不过可以给你们赐个彩头,你要是真厉害,就把彩头赢回来。”
湘王皱眉挤眼想了一会,含糊打岔,“蹴鞠比赛不过是看实力,还要看运气,皇祖母还是别报期望了……”
太皇太后假做失望的应了,又笑了一回湘王。待他们兄弟要走的时候,才对最后走的皇帝提点道:“皇帝心里有这头想法,才算知事了,埋在心里,还能长些城府,可千万别放面上随意让人猜着。”
“上头有些心思,是显在明处,叫下面的人贴着心意办事的,可有事掩在心里,才好掌控下头的人。”太皇太后说的直白,她说的这些谋人手段,朱维桢也是知道的。
他有心想要辩解,即使臣下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没人轻易来揭穿这个。即使有人给出反应,也多是为了迎合奉上的。
不过瞧着太皇太后眼里都是关心担忧,朱维桢便一口应了,“皇祖母放心吧,孙儿都知道了。”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按着就流程,兵部尚书出列,禀奏道:“陛下,抚州和靖怀郡的详细军报已陆续传入兵部,兵部核实过后,拟定了抚恤及封赏名单,请陛下御览。”
关于抚恤和赏赐,无非是银两的问题,朱维桢从没有苛待底层士兵的意思,他接过陈福递来的奏疏,大致看了两眼,便放下了,又听兵部尚书呈奏道:“陛下容禀,许忠将军为抚州再添一城,为国捐躯,力战而亡,兵部拟为其请一等子爵爵位,请陛下恩准。”
兵部老大人还是很有自己的坚持了,朱维桢刚要开口应下,却见曹王站了出来,反对道,“皇兄,臣弟以为兵部叙功不妥,许将军其父便是一等子爵,如今其长子牺牲,二子负伤,有道是以子从父,臣弟以为许家战功累至,可授伯爵之位。”
朱维桢失笑,昨日慈宁宫里三弟虽未多言,可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