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兵事,朝中里的弯弯道道朱维桢更为熟知。目光转动,继而沉声道:“宣仁将军守城未有疏漏,其帐下将领又立大功,也当记功!”
至于信报末尾被宣仁将军随口提了一句的西梁使臣,还有王瑞作为,在这战功之下,朱维桢只让兵部自己决议。
在这样的喜悦里,在边关运作的拱卫司又传来的消息。
离京许久的靳源终于有所作为,他接过拱卫司以前的布置,密报里说,他于火攻楼叶镇得到了灵感。
之前派去,接触不到西梁朝中重臣的探子,都被他派上了用场,直接一把火油都给烧尽了西梁王都国舅府邸、负责粮草兵备的监军府邸,就连主人不在的四王子府宅、外宅,他都没有放过。
那些府邸里出了事故,买仆卖仆,换侍卫换家丁的,他收买的探子,总算是混进去了许多。只等时机合适,为大周尽忠。
这样的喜悦维持到六月中旬,景阳宫梅采女生产之时。
梅采女本身怀像不好,心态有失,生产之时又发现胎位不正,艰难生产一天一夜,皇嗣却是一只脚先出来,太医请示过后,决定先保皇嗣。
在公主出生第三天,她便在景阳宫侧殿里头闭了眼。
坤宁宫里,沈昭仪不请自来,说想要为梅采女主持丧仪。
她面带苦涩,“不瞒皇后娘娘说,嫔妾也是有些怕了,这次梅采女没了,嫔妄看着也觉着难受,熬了一宿未睡,心里总想着,当年不是臣妾把她和何贵人选入宫来,她们也不会如此。若不能为她的丧仪尽一份心,心里便觉得亏欠着她。”
见皇后敛目不语,她又诚恳说道,“嫔妾在宫中的日子,娘娘也是瞧着的,嫔妾只愿皇后娘娘长青……”
皇后叹了口气,何贵人和梅采女年纪轻轻,就这样早早没了,别说旁人,她自己念起来也觉得惋惜。
只是沈昭仪却让她有些为难,先头淑嫔为何贵人治丧,一则是她本身就有协理后宫之权、二则她又抱养了何贵人之子。
这沈昭仪避事久了,便是为了不叫宫外一眼瞧着内命妇外戚无德,皇后就打心底里不想让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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