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夫人旁边,伯夫人灌了一大口苦茶,压下心中的火气,又继续喝骂道,“同安县主有什么不好?身份高贵,对你有真情真爱,还愿意接受你的娇妾庶子,这样的好姻缘,打着灯笼都难找!”
况且,娶了宗室女,就算这个儿子是个废柴,却也不会过苦日子了。
想到这里,伯夫人简直就是又气又恨,若是好处没落她家,她也愿意看回热闹,可现在老天爷都在帮她。
丈夫封爵,两个儿子都能娶上贵女,好处都落在了她身上,子子孙孙百年兴旺就在眼前,哪能让他来搅了这好事。
若不是只有这两个亲生儿子,其他庶子什么的都是从淮西接回来,有自己姨娘的,她都愿意把儿子们摆一起让同安县主挑一挑,恨不得给人塞个十全十美的!
越想越觉得这儿子不知好歹,辜负了她为母的心,陇西伯夫人沉默了片刻,方才面色冷淡地往后一靠,“我只问你,你如今这等行径,是要抗旨不尊,拿着你父亲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功勋,去和临安王府和广安郡王府做仇人?”
见二儿子身子微微发抖,显然也是害怕的,又有老三在一旁束手而立,伯夫人只咬着牙齿冷笑道,“你以为你是哪个?若不是你父亲拼命挣出来的功勋,但凡你身份低些,都得被人绑了送广安郡王府做面首!”
“如今,你还能把县主娶回家了!”
陇西伯夫人这话说的可不亏心,她们一家子是因为陇西伯官职一路升迁,才在京里立足的,以前熊时官职低的时候,伯夫人也是跟着在外头见多识广的,那身份低微被人把玩的美人可没少见,他们无论男女,有些可不是生在贱籍的。
像同安县主这样看上颜色,还纯情纯爱的,瞧在伯夫人眼里,那就是性情顶好的贵女了!
“可是父亲,儿子从来没想过攀高枝。”熊家老二哽咽道,“父亲远在外头,母亲独自带着我们孝敬祖母,还得接受父亲在外头与旁人生的儿女回府教养,我只想与更娘一家三口好好的待在一起,不求荣华富贵。”
他一抬头,带着几分希冀地说道,“母亲,你以前也喜欢更娘的……家里还有三弟四弟,让他们娶县主……”
“闭嘴!”陇西伯心里只有光宗耀祖,子孙后世百年荣华,在他面前提什么许诺、真爱的都是闲扯。
熊时指着二儿子冷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婚嫁正道。县主说了不拆散你们,要是真爱,等县主进门,你们一起给县主打水洗脚,伺候县主用餐吃茶,做个有难同当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