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涛可不能让他在部里高声说这事,将他拉远,才凑近低声道:“你也知道的,下面做事,咱们也不能面面俱到的盯着。我这正在查算,是有几个人拿了克扣,能让陛下起疑,那数额不大但也不小。”
“各地主事人,加上地方官员,甚至是各河段、路段巡道官的,都有拿,我们估算了一下,陛下要查的一年,可能有十万两左右……”
陈德文脸色难看,近一年,户部拨了的七十万两,工部贪了有七分之一,这还是上头能查到的!
牵扯到自己的前途,他也不与沈向涛做和善样子,狠声道:“你赶紧在刑部和都察院带人上门之前,将这些按不住事情解决掉!若是被他们抓住把柄,本官可不会给你做伴!”
王千之眼神凝重,若是沈向涛愿意做兴元年间,第一个倒下的重臣!他可不会陪着!
沈向涛同他保证,“放心吧,我比你还着急!众将待议和岁供回京,陛下必要大赏,要是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工部之前参与新筑城池的功劳都没了。”
工部的账目多的很,不说全国各地河道路段,就是送往边关的民夫就二十多万,还牵扯的京中,地方大小官吏,想要遮掩其中的龌龊,补一些款项,推几个有罪的给刑部去查,还是很容易的。
同朝做官,走到这一步都有自己的本事,陈德文也不想逼迫太过,轻易翻脸,见沈向涛心中有数,他谨慎叮嘱,“你自己注意,部里和衙门的人,该清洗的,不要犹豫!”
沈向涛默默点头,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伸手的时候没有无辜之人,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