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单薄,清隽的脸庞柔和儒雅,那双眼如同被清水浸染过,纯粹坦荡,没有沾染任何欲念。
他拱手向沈枝意行礼:“小姐明鉴,鄙人只是寻了一处地方摆摊,不知为何,这群人硬说这地盘是他们的,动手要将我们驱逐出去。”
“我们?”沈枝意并没有为他主持公道,只是抓住了这个重点,看向了一旁的花花。
“是,我和花花。”男子垂下眼眸,不敢多看她。
“他是你什么人?”
沈枝意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霍川连忙下了马车,正想让小姐搀扶一把,她就已经轻松落到地面。
“他是贺大哥。”
花花意识到沈枝意是在问她,忙不迭答道。
“贺大哥,上次就是这位贵人请来了大夫为你诊治。”
花花从惊慌中反应过来,立刻向一旁的男子介绍。
闻言,那男子抬起头,对上沈枝意探究的眼神,蓦然又匆匆移开视线。
“在下贺砚书,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一旁的阿彪都看傻了眼,这两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攀上关系了,那他怎么办,活该被抢地盘?
“贵人...”阿彪嗫嚅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等等。”沈枝意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上前把花花拉了起来,多日不见,她仍旧骨瘦如柴,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纤弱的手臂,却遮不住她瘦削的脸。
“你们是什么关系?”
沈枝意看向贺砚书,他低着头,莫名有些惶恐不安,双手不自觉攥住了衣边。
“是...”贺砚书开口,却迟迟没有下文。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沈枝意不明所以,转而看向一旁的花花。
“回贵人话,原本我爹娘要将我卖去怡春院,贺大哥看见了,用所有银两替我赎了身。自此,我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花花焦急解释道。
“贺公子当真是心善。”沈枝意不置可否,只是内心疑惑更重了。
赎身?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上次花花请大夫要救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这个贺砚书什么来头,为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子赎身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竟敢在背后编排太子。
那些案台上的犀利言论,无疑都是他写的。
“砚书碰巧遇见,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贺砚书答的滴水不漏,看似是一时的善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