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来过一次,陆振更对尼姑庵没什么兴趣,丫鬟们叽叽喳喳去玩,她二人则寻一静处,安静的休息喝茶。
陆振很想先开口,可不知为何,看着陆清婉晶莹涟漪的眼睛,他突然说不出话。
愣了半天之后,他才感叹一声,“你真是变化很大,之前看你信中的文字那般潦草,只觉得有些奇怪,如今看来,似乎文字和人能对得上了。”
“再怎么变,你也是我的好哥哥。”
陆清婉给了一个甜枣,为陆振压压惊,随后就问起姑母家曾发生的事,“……父亲一直不肯说,姑母更不可能告诉我,姑父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贬去巡山的?而且还惹二伯父一家和他们绝了交?”
“而且大表姐嫁了那么一户人家,为何干受欺负不和离?她可是在祖宅生活的,可二表姐出嫁,她似乎音讯全无,按说也应该来送个亲。”
见陆振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陆清婉只能逼他一句,“这事情也涉及到往后如何与姑母家相处,再怎么难开口,也希望哥哥你能如实说。”
陆振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你记不记得二婶娘有个妹妹,是天生不会说话,人很聪明善良的那个?”
陆清婉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在祖宅时,二婶娘经常带她来探望祖母,她做的点心特别好吃,我的手艺就是和她学的。”
那位小姨母年纪没比她们大太多,是二婶娘父母最小的孩子。
可惜高龄妊娠,怀孕时又发高烧,果真小姨母生下后便不会说话,着实是个可怜的人。
“严志武那个畜生,也不知怎么就瞄上了她,有次喝多就强行……小姨母不会说话,压根儿喊不出声音,生生被糟蹋了。”
陆振提起就是气,“随后二婶娘去报了案,然后才查出是严志武。”
陆清婉瞬间惊了,“畜生!然后呢?”
“姑母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要把小姨母给娶回家做妾,二婶娘当然不干,坚决要闹上公堂。”
陆振羞的都没脸,“那畜生还说一个哑巴也没人娶,跟了他总好过当一辈子老姑娘……气的二婶娘下了话,若不给小姨母出气,她就与二叔和离,与陆家不死不休。”
陆清婉彻底惊的有些傻:“这也是人说的话?人干出的事?”
“最后两家闹的不可开交,姑母就来我家寻死觅活,拿了白绫子上吊,逼我爹出面把这事摆平。我爹出面圆了个场,没把姑父判了,赶去做巡山的小官。可惜小姨母……”
陆振哽咽了下,“她羞愤不服自缢了,为此二婶娘至今都怨怼我爹。”
陆清婉有些惊愕的不知说什么。
她万没想到,姑父如此畜生,而且姑母还包庇纵容,要让小姨母进门当妾?
怪不得父亲说几家断绝来往,毫无交集。
闹到这个地步,没成了世仇就已经不错了。
“那大表姐的亲事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出了事,一家子都要被赶去山里受苦吗?姑母心疼严思慧,就连忙给说了个亲,好歹留在城里,不希望她跟去山里受苦。可惜……选了那么一户人家。当时人家彩礼给的非常多,都被姑父给败了,和离?呵,休想。”
计划好今天去十方庵,陆清婉收拾好之后,便带着大家一齐出行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