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旭宁听陆振说完他要入温陌寒的军中,顿时便没了兄弟情谊,甚至还撂下恩断义绝的说辞。
陆振沉沉一叹,端着那碗酒便撂下,“我就不该来找你!”
“来找我,证明你还拿我当朋友,可你却告诉我,要从军?你这不是故意往我心窝子里撒盐!”
温旭宁颓废沧桑,早已没有之前的精致模样。
他拎起一瓮酒汩汩灌下,抹了一把脸便道:“你来凤都,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但唯独你不能入温陌寒的军中,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兄弟仇恨,就把我的想法给抹杀了吧?温旭宁,你以为你是谁?”
陆振始终不喜温旭宁的自以为是,“原本咱们二人就该形同陌路,装作不认识,可我觉得你还是个男人,不该这么拿不起、放不下,才来找你喝一顿酒,你却摆下这个局来让我选?”
他端起那碗酒道:“无论我是不是去温陌寒的军中任职,我都不用你来为我的将来操心谋划。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我怎么了?我新夫人乃是国公府的嫡女,侧室是忠勇伯府的嫡女,如今还任京卫指挥使司的副使,全凤都的安危都掌控在我的手中。”
温旭宁声音高亢,也是自言自语,“难道我这还不好吗?我非常好,我比任何人都好!”
“你看看你这幅德性,你好个屁。”
陆振直接就把那碗酒给泼了地上,重新倒了一碗灌下去,“不提你的新夫人和侧夫人,你觉得一次娶二位姑娘入府是好事儿呢?不是心仪之人,你娶八百个入府也没用。”
“京卫指挥使司的副使,呵,更是可笑。温陌寒这位正使置之不理,你看看凤都发生的都是多么可笑的事?”
“凤都府衙大牢都被人进出自由,杀人的凶手你一个都没抓到。温旭宁,在郾州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个有理想、有一番抱负的男人,你现在怎么成了窝囊废和孬种?!”
陆振的话说得格外狠,“难不成就为了我妹妹不肯要你?就因为你大哥要娶她为妻,你心中过不去这坎儿?之前我觉得清婉有一些绝情,现在我却觉得她选的对。就你现在这幅德性,哪个女人跟了你才是倒八辈子血霉。”
温旭宁瞬间咆哮,“那你还让我怎么样?!我自幼比不过他,做什么都不如他,现在女人也被他抢走,难不成我就应该去死吗?!”
“你以为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
陆振平稳下来,似一块冰冷的磐石,再也没有犹豫半分。
他重新倒了三碗酒,“你刚刚不是说,喝了那碗酒,往后便相逢不识陌路人?”
温旭宁惊愕,“陆振,你……”
“我现在就喝了,而且连喝三碗。哪怕有一天我陆振死在你面前,你也不要再记过往的兄弟之情。我不配、也不想和你这种窝囊废做朋友。”
陆振汩汩连喝三碗,把那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咱们就此……不见!”
“你喝这碗酒,咱们便恩断义绝,陌路之人。若当我是朋友,就来镇抚司,你想做什么随你挑选,从军,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