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悄然织就了天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而略带寒意的韵味,整个安山县一下子变得清冷了起来。
树林叶子也开始发黄,继而缓缓飘落,一副衰败景象。
尽管夏日的酷热已悄然退场,其消逝却未能为乾国那片干涸的土地带来丝毫慰藉,反而加剧了饥荒的阴霾,而底层百姓也彻底没有了播种粮食的机会。
岁月悠悠,本该是五谷丰登的季节,却只见荒芜遍野,整年粮食颗粒无收。
而战争的烽火,如同不散的乌云,自四方蔓延,吞噬着乾国北境本就脆弱的和平与安宁。
而清秋过去,便就是冰冷绝望的寒冬,那些平日里已是勉强果腹的百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严寒,更是雪上加霜。
可以想象那漫长的冬夜,寒风透过简陋的窗棂,会有多少人撑不过那凛冽的寒冬,恐怕整个北境要冻死饿死很多人。
第二日正午的县尉府中,陈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和陈刘氏和弟弟妹妹一众家人吃了顿饭,饭食自然也是细粮白面,还有辣椒炒肉这等奢侈的荤菜。
多日未见,自然饭桌上便少不了陈刘氏的唠叨关心。
“轩儿,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平时陈轩不在家,陈刘氏便成了偌大陈府的号令人,这些日子她没少跟府中的纪念打听。
也大致了解县中的情况,知道了原来的县令可不是调任这么简单,恐怕另有隐情。
“娘最近可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府中的那些干活的人可都在传,传什么常备军恐怕已经全被山匪杀了,要不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城,你说到底是真是假?”
陈刘氏压低嗓音,一边说还一边不放心地看了看旁边吃得正香的陈婉儿和陈瑞。
她可不希望让他们担心城外的山匪,而每天活得忧心忡忡。
陈轩听后,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连着夹了两筷子炒肉,又狠狠咬了口白面馒头,细细咀嚼后咽下,最后又是嗦了一口棒子面粥。
他这一不说话,立马就让陈刘氏的心悬在了嗓子眼,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不成?
“娘,你多虑了,他们只是暂时留在外面,放心吧昂。”
陈轩看见母亲如此担心,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可是紧接着他又举起手中的白面馒头,像是喃喃自语般说着:“白面馒头呀,想咱们之前哪里吃得上这个。”
“轩儿,你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