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进入峰启元年11月中旬,冰原上暴雪如注,狂风似要将天地搅碎。
我稳稳骑在踏星马背上,身上的皮毛披风猎猎作响。巧儿和岐则在一旁。
狼大在旁撒开四蹄奔跑,身姿矫健,那身灰毛在雪幕中时隐时现,幽绿的双眼警惕地扫视四方。
狼二、狼三、狼四、狼五紧跟其后,它们同样是狼族的矫健之辈。
石,夜等将领骑着马,神情专注地守护在后方。身后的飞雨军整齐有序,环绕着三百来个炎豹部落的族人。这些族人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对未知的惶恐。
漫长而艰难的跋涉后,雨族驻地终于映入眼帘。远远望去,土基墙有四分之一被厚雪掩埋,只露出白茫茫一片,恰似一条沉睡在雪中的巨兽。环绕的护城河已然冰封,冰面如镜,倒映着阴沉的天空。
“快看,是族长他们!族长回来啦!”眼尖的族人激动大喊,声音瞬间在驻地炸开。
“族长回来啦!大家快出来!”欢呼声此起彼伏,眨眼间,驻地内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男女老少不顾风雪,急切地奔向我们,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与激动,不少人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们兴奋地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一边挥舞着小手,一边高喊着“族长回来咯”;
年轻的勇士们步伐矫健,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欣慰;
老人们则相互搀扶着,嘴里念叨着感恩的话语。一时间,驻地外满是欢声笑语与热烈的呼喊,似乎要将这冰原的寒意都驱散殆尽。
而在驻地的一角,蝶、草、颖三个小母野人正在屋内躲避风雪。突然,外面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族长回来了!”这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破屋子的宁静。
蝶耳朵尖,最先捕捉到动静,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地大喊:“快走啊,峰哥哥回来了!”喊完,人已经像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慌乱中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冰面上,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可她心急如焚,哪还管得了这些。
草紧跟其后,瞧见蝶的莽撞样,又好气又好笑,赶忙弯腰捡起蝶的鞋子,边跑边喊:“蝶,你鞋都没穿,跑啥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又透着满满的关切。
颖落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人的窘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风中飘散。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调侃着:“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急,也不怕冻着脚。”嘴上虽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一点也不慢,朝着喧闹的人群奔去。
待三人赶到时,只见族人早已将我围得水泄不通。她们仨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小手不停地拨开众人,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渴望。
终于,她们奋力挤到近前,同时扑入我的怀里。
我一把抱住她们,又惊又喜:“你们这几个小鬼,跑这么急干嘛,冻着了没?”
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哭腔说:“峰哥哥,我们可担心你了,天天盼着你回来。”
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峰哥,你不在的日子可没意思了。”
颖则轻轻拍着胸口,故作镇定:“还好你平安回来了,不然我们得急死。”
这时,陆巫和其余飞雨军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边高喊着:“让开,让开,让开!”他们身上带着冰原的凛冽气息,藤甲上落满雪花,威风凛凛地为我和三个小家伙开辟出一条通道。
白发苍苍的陆巫手持黑色权杖走到近前,左手扶胸行礼:“族长,您终于平安归来,我等日夜牵挂,你终于回来了”
身后众人齐齐单膝跪地:“族长,族长……”
我微微点头,欣慰地说:“辛苦你们了,起来吧。”
众人起身,周围的族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在冰原的驻地上空回荡,驱散了些许寒意,仿佛这冰天雪地也变得温暖了几分。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们缓缓朝着土基城墙走去。靠近些便能看到,城墙已修建了差不多一半,绵延的墙体一眼望不到尽头,只瞧见那白茫茫一片,如山岭般横卧在驻地周边。
土憨憨地一笑,挠挠头说道:“族长,再修个一年估计能修完了。”
我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期许,说道:“嗯,差不多一年,大家辛苦了。”
接着,我们顺着雪地一路来到东边,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土基房,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虽不华丽,但透着质朴与实用,每一间都承载着族人生活的烟火气息。
随后,山引着我们往南走,来到一片全新的区域,这里的景象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一排排整齐的砖房矗立在此,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砖房的墙壁由精心烧制的砖块砌成,坚固而厚实,上面铺着青灰色的瓦片,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佛给房子戴上了一顶顶漂亮的帽子。
凑近细看,砖房上开有窗户,只是此刻暂时用兽皮遮挡着,既能抵御寒风,又透进些许光亮。我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想着:若有玻璃该多好,可当下实在没有那么高的熔点去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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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西边,是专门关野兽的兽栏,粗大的木桩紧密排列,围成一个个宽敞的空间,兽栏的门用铁链牢牢锁住,确保里面的野兽无法逃脱,为族人的安全提供保障。
而北边,则是一大片空地,空旷且平整,仿佛一张等待描绘蓝图的白纸,未来这里有着无限的发展可能,或许能建成练武场,让勇士们磨炼技艺;
又或许能开辟成农田,种植耐寒的作物,保障族人生存所需的食物。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默默规划着未来的布局,深知雨族的振兴之路,才刚刚起步。
山引领着我们来到了驻地中一座最大的砖房跟前,推门而入,屋内宽敞明亮,与外面冰天雪地的凛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