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少平提前布局？还是随机应变？”

沈黎明没有想明白，但的确是栽了。

下午五点二十九分，临近下班的时候，沈黎明接到了市委秘书长聂刚的电话：“沈主任，请你在明天上午十点到市委办公室！”

聂刚语气冷冰冰的，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黎明半晌没有将手中的座机电话放下去。

“沈主任，晚饭是在管委会吃吗？”到了饭点，黄奕彬进来请示。

沈黎明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烟，又想了半天才说：“叫他们炒几个下酒菜送上来，陪我喝一杯！”

第二天，市委办公大楼，沈黎明的车与陈少平的车一前一后停在了主要领导的专属停车区。

沈黎明下车就看见陈少平的车开了过来，忙站在了一旁，等陈少平走下车，他走上前去，握住了陈少平的手。

两人寒暄着，往市委办公楼三楼走上去，谁也没有提太阳光能集团的事儿。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轻松自如。

上了市委办公室三楼，杨正康的秘书宋小平走上前来迎接。

“陈书记、沈主任，杨书记已经在等你们了！”

沈黎明一听杨正康是要同时见他和陈少平，心中就知道：人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沈主任，说说太阳光能集团的情况吧！”

杨正康端坐在老板位上，面沉似水，一双犀利的眼睛带着肃杀之气，逼视着沈黎明。

沈黎明自认为在省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给省委书记姚达做过单独的工作汇报。

但在此时此刻，被市委书记杨正康这么瞪，沈黎明竟觉得心惊胆战起来！

“杨书记，太阳光能集团那边的态度很强硬，毫不退让……我也是想尽最大的诚意留住他们！”

沈黎明说话的时候，黑痦子抖动得很厉害。

杨正康面无表情，甚至身体都没有动一下，他就那么盯着沈黎明，也不接话。

沈黎明自认为心理素质不错，但此刻却好似被杨正康的目光给烫伤了一般。

“无组织，无纪律，无原则！”杨正康盯着沈黎明看了将近一分钟，才淡淡地说了“三无”。随即突然加重了声调，犹如一声惊雷落地：“沈黎明，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将经开区当作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要搞独立吗？”

说到最后，杨正康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发出战鼓一般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