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斌神情犹豫，内心矛盾，面色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来话。

陈少平通过观察王志斌这本模样，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王志斌。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在知道他与张朝堂的关系后，是否还有勇气说实话！”

在体制内，想要做一个诚实的人，需要足够的胆量！

在十秒钟左右的纠结中，王志斌做出了决定。

他抬起头来，目光和陈少平对视着：“陈书记，我对张朝堂张主任的看法是：气量小，格局小，擅长玩弄权术，喜欢公报私仇！”

这是早已经压抑在王志斌心中的话，沉甸甸的像是硬塞进去的石头……今天在陈书记的面前说了出来，王志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他看到了陈书记明显变得冰冷的神情，预示着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且不说陈少平与张朝堂的关系，就是在大领导面前如此贬低自己主管领导的行为，在官场上也是大忌！

“何以见得？”陈少平神情冰冷，目光如炬，冷冷地问。

“公报私仇，或许有些片面，但却是我亲身经历，细节我就不说了……我不止一次看见张主任在私下与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出入各种高档场合，勾肩搭背、举止轻浮……”

王志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从管委会辞职的准备。

参加工作的这段时间，王志斌没有半点考上公务员的光荣与骄傲，也没有享受到体制带来的半点好处。

他过得压抑，内心很痛苦，也渐渐地发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在体制内工作，他显然就很不适合。

陈少平带着愤怒的语气，质问：“在背后说主管领导的坏话，你觉得是否合适？”

王志斌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知道，很快就要为说实话付出代价了。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经开区党委书记……得罪了办公室主任顶多被穿小鞋，得罪了书记，那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陈书记，我是实话实说！”王志斌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陈少平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钟，又问：“你在综合科工作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加不完的班，做不完的事！”王志斌回答。

“嗯，综合科的确要忙一些！”陈少平说。

王志斌还想说点什么，但忍住了，说了也没有啥用。

王志斌没有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