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励轻轻抬起娇妻的下巴,细细得为她描绘着。张绮语一抬眼,便能看见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深情款款,如同一片盛满了爱意的汪洋,令人无可抗拒,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
被这样一双眸子盯着,张绮语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想起昨日床第间的荒唐,她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她的双手开始颤抖,脸颊开始火辣辣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满脸通红。
“娘子,是昨晚着凉了吗?怎么脸这么红?”李励觉得妻子的反应很是有趣,不禁开口打趣道。
张雨绮一听自家夫君也说到了昨晚之事,羞涩之情到达了顶峰,在李励放下手的那一刻,迅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一时想不到什么说辞,只能胡乱的点了下头。
李励见她羞怯地垂着头,嘴唇微微撅起,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声音细小,像是被羽毛轻轻覆盖了一层,听不太清。
李励轻笑一声,新妇娇羞是别有一番趣味,再都弄下去,估计待会儿羞得不肯见人了。于是,他收起了逗弄的心思,将手递到娇妻面前,轻声哄道:“好了,待会儿回来再好好休息,现在该去见父母亲了,莫让他们久等了。”
张绮语见李励提起了正事,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泛着寒意的玉手贴了贴滚烫的脸颊,想降一降脸上的热度。而后,将另一只手搭上了夫君的大掌上,再抬头时,已是端庄大方的模样。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李励对这位新娶的妻子再是满意不过了。两人携手,往正堂走去。在众人看来,携手同行的两位主子,郎才女貌,说不出的般配。
待给公婆敬完茶,张雨绮刚跟李励回屋,就听丫环来报:于姨娘候在门外,等着给主母敬茶。
李励一听,便担心这大冷天的,于薇安在门外等着冻着了,先于张绮语一步说道:“薇安来了?赶紧将她带进来吧。”语气急切,神情热切。
张绮语原本还对于薇安的守规矩很是满意,她在跟李家议亲的时候便听说了这位于姨娘的大名。无它,长安才女的名气,长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以为是位恃才傲物,不屑循规蹈矩的。如今看来,还算懂事。
可李励关心的举动,让张雨绮心里咯噔了一下。
谁希望在成亲的第二日,看到自家丈夫对其他女子关心备至呢?
张绮语内心恼怒不已,但家中一直是按照正妻的标准培养自己的。她知晓自己刚入府,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心中越恼火,脸上的笑容越恳切。只听她笑着吩咐自己的贴身丫环,说道:“还傻愣在那干什么?给于姨娘沏茶去!”
张绮语的贴身丫环拂冬是从小跟着她长大,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想法。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准备了。
于薇安一进屋礼刚行到一半,就被李励拉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起来:“可是等久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多穿点……”
于微安听着李励关切的话语,内心十分欢喜。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可不是讨宠的时候。于微安轻柔地将自己的手从李励手中挣脱,冲着张绮语在此恭敬地行了一路,说道:“微安来给主母敬茶,不敢迟到。”
于微安越是恭敬,在张绮语的眼中却变成了无声的炫耀。炫耀李励对自己的恩宠。
张绮语心中嫉妒着这个先自己一步,抢走了丈夫许多第一次的女子。
男人总是对自己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张绮语的母亲一直深受其害。
所以,在张绮语幼年耳濡目染的影响下,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与她,只能有一个留在李府。
张绮语心里想得越多,面上却越发和善。见拂冬进来,便端坐在椅子上,招呼着:“郎君待妹妹真是体贴入微,拂冬,给于姨娘看茶。”
“是。”拂冬端着放着茶盏的托盘,走到于微安面前,微微俯身,将托盘递至于微安。
于微安一接过茶,便觉得这茶碗的温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