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思量这几味药不成方,抬头问道:“有药方吗?”
“新房入住熏屋子,”林婉婉狡黠一笑,“不用药方。”
艾草和雄黄是现成的,药童取出小秤,转身面从密密麻麻的百子柜找出苍术的柜子,仔细称量。
林婉婉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多药,每一个位置你都记得?”
药童不抬头,声音闷闷的,“背过。”
林婉婉顿时想起以前被厚厚的课本支配的日子。
药童拿出小药碾现在柜台上磨苍术粉,一推一退含着莫名的节奏。在这样岁月静好的氛围里,林婉婉突然社畜上身,“你们医馆招坐诊大夫吗?”
“坐诊大夫?”小药童第一次遇到上门问招不招大夫的。
“对。”
医馆真正的坐诊大夫正巧也听到,掀开遮挡的布帘,问道:“小娘子家中有医者?”或许觉得冒昧,“老夫姓赵,正是医馆的坐诊大夫。”
林婉婉打量着眼前的大夫,留着整齐的山羊胡须,正好是病人心里能治病的老大夫形象。“赵大夫好,我叫林婉婉。不是家里人,我就是大夫。正巧搬到胜业坊,想着能不能谋份职。”
林婉婉娃娃脸,长相本就幼态,加上平时自在惯了,浑身上下看不到医者最基本的稳重二字。
“林娘子,学医多久了?”
“五年。”林婉婉老实回答。
女医少见,通常是医家女眷兼任,“医术可是家传?”
“在外学艺。”现代医术哪还有家传的。
赵大夫捻着胡须,想着哪一位同行冒大不韪收了女徒弟,“读过哪些医书?”
“《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素问》、《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刊行与世的医书我大部分都读过。”这些医书真的读过,仅限于读过。
赵大夫捻胡须的手一顿,这小娘子口气真大,读过医书比老夫还多。慢慢开口,不是为难而是考校,“《伤寒杂病论》所载麻黄汤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