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秋天,”白隽的眼看向半空,“你母亲若是看到该有多高兴!”
白秀然想到自己只能在家待半年,却又不能任性的说我不想嫁。这桩婚事不是她和徐大郎两个人的事。
白隽猜到女儿心事,“徐大郎是为父精挑细选的,相貌人品前程都不差。”
他自己贪玩乐好享受,平日也爱和同样的朋友玩。但挑女婿的标准得比照年轻时的自己来,打着灯笼把长安城内家世年纪相当的儿郎们看了个遍。凡是在自己狐朋狗友嘴里出现过的人第一关就被刷下来。
徐大郎当得起年轻俊彦四个字,比当年的自己只差一点点。
“初嫁过去先装装样子,生下长子把位置坐稳了,有娘家撑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徐家不敢把你怎么样。”
白隽自然不是鼓励女儿发展其余爱好,而是深知白秀然爱武事,在娘家不显,到了婆家难免会被说几句。
世人大多如此,盼望儿媳妇温良恭俭让,又希望女儿过得肆意畅快。
“你后头多花些时间,跟你嫂子学学。她是五姓七望出来的,最受世人吹捧。”
丧母长女,本就差了一筹。这时候就得指望荥阳郑氏出身的长嫂拉拔一把。
白秀然闷着声,“徐大郎又不是不知我的脾性。”
轮到白隽无话可说,他一个当爹的总不能和女儿直言,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曲意逢迎的,该放下身段时就得放下身段。
想着通过何种法子暗示郑惜娘去点拨几句。
拿起身旁的小匣子,递给白秀然,“看看。”
白秀然按开锁扣,里头满满当当全是契纸,地契、房契,“父亲?”
“你的嫁妆家中早有准备,这些是为父贴补的私房,到时让你的陪房去接管产业。”白隽交待,“这些别让你嫂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