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振振有词,“五花大绑看起来捆的密不透风,实际只需要一点技巧,是可以自己解开的。”
绳索上没有刀割斧砍的痕迹,吴岭不打算此刻浪费时间重建现场,待会段晓棠一句话没说对,自然有的是机会再将他捆起来。
继续问道:“你为何以为打晕守门的军士后就能逃脱?”
段晓棠深吸一口气,“昨天下午从营门进来,发现营中军士军纪涣散脚步虚浮,路上经过一间帐篷,当时里头的军士刚好掀开帐帘出来,一伙一帐,里头只有三身铺盖。”
段晓棠说出结论,“也就是说偌大一个南衙军营,恰好轮到地方兵员上番,正值新旧交替而且兵员严重缺省之时。除了少数精锐,大部分都是刚入行伍的新人。”
所以才会被范成明一叫就出了营门。
昨日押着段晓棠进来的人不由得回想路上是否经过一座只住了三个人的帐篷。
天杀的,谁记得住!
吴岭有了兴趣,“继续说。”
段晓棠侃侃而谈,“帅帐通常处于军营正中心,军营向来由定制,从营门到帅帐的路线和周边布置,几乎可以推断出整座军营的大小规模和布置。”
吴岭:“可你选的出口既不在营门到帅帐的路线,也不在帅帐到关押你的帐篷路线上。”
这个问题段晓棠并不打算现在解释,“王爷,你就说我的位置选的好不好?”
吴岭咬牙切齿,“好。”若非自己临时起意,还真叫段晓棠逃了。
段晓棠:“白天从我帐篷前过的巡逻军士大约两刻钟过一队,到了夜晚变成半个时辰过一队。”
庄旭微微点头,段晓棠所说的时间频次不差。
依吴岭所想,段晓棠推断出整座军营的布置,又捏准了巡逻的时间,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何选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作为逃跑地点。
“还有呢?”
段晓棠:“我晚上听到一队巡逻的军士在帐篷外说话,为首的说的是“跟紧点,别跟丢了”。”
范成明不敢靠实了坐,怕挤到伤口。伤处疼的龇牙咧嘴,“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一队巡逻前后跟进相距不远,为首者还担心后者掉队,”段晓棠挺直脊背,望着范成明,“当然是因为后面的人晚上看不见呀!”
我一个人不光欺负你们一座军营人少,还欺负你们人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