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德早得了嘱咐,今日一切都要附和,做足狗腿样,“长史说的一定是对的。”
许能假作为难道:“世子不日就要到了。”
范成明不以为意,“祈福七日,但启程可说不一定。他身娇肉嫩,一日能走二十里就不错。”
图穷匕见,范成明终于道明来意,“万一世子来了华阴,侄儿还没从洛阳回来。烦请姨夫设法拖延几日,并给侄儿传个信。”
许能头一回遇见这么胆大包天的熊孩子,“如何拖延?”反手一道弹劾奏章差不多。
范成明说的轻松,“安排些歌舞,或者找些学子来开文会,他就喜欢那些不需要动弹的活动。”
许能不知道范成明哪来的脸皮,求自己做这种事情。他俩一无感情二无利益勾连,凭什么要为他去得罪吴越。
哪怕在范成明嘴里吴越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废物,终究是王府世子。
河间王府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和大将军的弟弟,选谁还用多想吗。
许能站起身来,脑子有些昏沉,“今日放告,本官还得去前头处理政务。”
范成明抢先一步将人按回位置上,他体格健壮力气大,没专门练过的人不是对手。
“姨夫,我两多年不见,怎能沉迷案牍,弃侄儿而去呢。”
“我哥从小就教我,天底下没有一顿酒不能解决的事,如果有,那就两顿。”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赖着不走了,天天顿顿找你喝酒。”
范成明看人已经有些撑不住,将酒碗递到许能嘴边,“这碗酒,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范二。”
许能终于明白范成明哪来的底气,上门让自己为他遮掩了,根本是胡搅蛮缠。
天下就是因为这些混账窃居高位,方才如此败坏。范成达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混蛋长大。
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范成明举起旁边的酒坛,再倒满一碗。“姨夫,侄儿就当你答应了。”
许能头脑昏涨,咬牙切齿道:“本官答应了!”不把你告到丢官去职,连带范成达一起吃挂落,他不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