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假如告诉你家住长安某坊某地,妻子姓何,是位绣娘呢?”
段晓棠:“我没去过他们家里,再者哪怕临终托孤或者面临刑讯,交待也不是这样的格式,太突兀。”
假如到那样的境况下,高德生也只会交待他的父亲兄弟,顶多提一句不放心妻女。
庄旭:“你不是通过荷包认出来的吗?”
段晓棠:“首先说明一件事,我认不出所谓的针脚绣法,认出荷包靠的是荷包上的图案,而非荷包本身。第二知道我格外在意熊猫的只有祝明月和林婉婉,她们不会背刺我。”
白家姐弟顶多知道她喜欢熊猫,却不明白背后的意义。
真要怀疑,何金的嫌疑比高德生强。
但何金的说法和各方都能对得上,嫌疑排除。
所以纯纯是一个巧合中的巧合。
段晓棠:“假设他们二人受人指使,那么幕后之人要能操控四支商队、山谷内的私兵,还要对我个人的交际、右武卫的行军路线了如指掌。”
除非开天眼,否则以当前的通讯条件,根本不可能将各方行动卡得如此严丝合缝。
宁岩旁听一切,现在才察觉吴越和段晓棠都怀疑过白家。只是段晓棠率先各方求证洗清嫌疑,吴越还在瞎琢磨。
由此同样是怀疑,段晓棠坦荡,而吴越显得多疑。
好在他这份怀疑没有影响到对段晓棠的信任,还愿意开诚布公地探问。
说起来都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范成明和白家也不熟,关心的是别处,“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吴越轻声道:“等。”再等不到长安的命令,他可真要出去剿匪了。
华阴这倒霉地方不能再待,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计。
庄旭真怕自己被抓了壮丁,“能不能催催吏部,尽快派遣官吏。”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猛地拍一拍自己大腿,“可惜我不认识吏部的人。”人脉到用时方恨少。
其他人同样默然,你说南衙兵部还行,吏部算了。还不如让吴越多写信回去,让吴岭去催一催呢。
吴越:“我提过了。”
段晓棠倒是认识一个吏部的人,可惜官品太低。若是落到杜乔头上,能做到县令的位置,哪怕明知华阴是个烂泥塘,也愿意来闯一闯。
可惜烂摊子也轮不到他头上。
五人一块坐蜡,华阴境内的可疑势力已经扫清,如今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反而成了三司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