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不甘,都只能压下去!
杜和儿:“世子,婴儿不知事,若哭闹起来,影响你休息,不如妾身把她带下去。”
吴越铁了心,“不必。”
召来王府长史,吩咐道:“在高阳原,为世子妃择一块吉地。”
高阳原上,是河间王府的家族墓地。
吴越百年之后,不会和牛韶容合葬,但她已无处可去。
长史躬身应道:“是。”
等屋内收拾告一段落,吴越方才进去。
牛韶容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腹间,烛火映照下,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吴越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已经想不起新婚时,牛韶容是否是这般模样。
天将亮时,林婉婉归家。
段晓棠见她是昨夜出门的装扮,却衣衫整洁,心中不安道:“怎么样?”
林婉婉歪在椅子上,“还能怎样,产后大出血,我刚到,人就没了!”
祝明月心有戚戚,“鬼门关啊!”
再问道:“身后事如何安排?”
林婉婉:“我出来时,王府已经挂上白幡,大概正常办吧!”
人死万事消,既不会隆重,也不会简陋。
祝明月叹一口气,“那我们要去举哀。”
牛韶容的葬礼,所有人走过场一般,表演一番,方才尘埃落定。
段晓棠好一段时间没见吴越,看他眼下有些青黑,问道:“没休息好?”
吴越摇摇头,“宝檀奴哭了半夜,哄她呢!”
段晓棠大为惊奇,“你带?”
长安高门的风气,别说亲爹,连亲娘都未必亲自带孩子。
更别说,吴家祖传的亲情淡薄。
吴越:“杜氏嫌宝檀奴克母吵闹。”
段晓棠深刻怀疑,是不是误会了。就算杜和儿真有这份心思,也不会让吴越发现。
四下无人,吴越露出几分怅然,“你说,是不是报应?”
“母亲生我时血崩,牛氏也是血崩。”
他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
牛韶容生产时,他没进院子,不是凉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