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匣子内部垫衬红布,静静地放着一只翠翘金凤花冠。
杜和儿拿在手上把玩,细细的金粒环绕出的宝相花底座中,嵌入红翠二色宝石,花心又以金丝累编起一只展翅站立的金凤。
饶是杜和儿见惯宝物,亦不得不感慨一句,精巧与名贵。
戴在头上肯定沉,但架不住亮眼。
吴越一礼还一礼,可见事情确实过去了!
杜嬷嬷:“世子喜欢娘子的针线,想请娘子,再做一顶食铁兽帽子。”
吴越也是给杜和儿找点事做,省的每天东想西想,东走西走,惹出祸事来!
杜和儿脸上略带迷茫,“食铁兽!”什么玩意?
打听一圈才知道,是秦岭上的一种黑白色野熊。
一猪二熊三老虎,杜和儿以为是将门某种奇异坚持,要个比老虎更厉害的,野猪太粗鲁,便选了熊。
但等杜和儿千辛万苦做出来,宝檀奴却不屑一顾,她更喜欢颜色鲜艳的虎头帽。
食铁兽帽子,只能束之高阁。
对吴越每日公务之外,回家奶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的行为,吴岭不予置评。
说妇人之仁,不一直都是吗?
旁人家隔代亲,但吴岭别说孙子辈,儿子辈一样不亲近。
“重男轻女”得明明白白,河间王府的门楣,日后总要男丁才能撑起来。
终究是长女,宝檀奴的身世,吴越多宠爱两分也不打紧。
宝檀奴年纪小,冬天不能轻易见风,而吴岭少有去吴越院子的时候。
以至于降生一两个月,爷孙俩就见过一两回。
平均下来,一个月一回,可能比吴越小时候见吴岭频率还高。
给首饰毛都没两根,给妆田年纪太小。
吴岭只能吩咐长史,将伺候的人手配齐,库房里找些好料子,多做几条襁褓包被。
好在吴越没在女儿奴的温柔窝里迷失自我,该干的事,还是要干。
和韩腾等人在帅帐谈完事,转悠到公房,左看右看,右武卫的劳模竟然不在。
吴越:“晓棠呢?”
范成明双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吊儿郎当道:“家里有事,今儿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