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穴位和手法都是纪朗的姥爷教的,老中医年纪大了之后,力气不太行,带的小弟子是个朋友家的姑娘,虽然对中医满腔热爱,考的大学也是着名的中医科大学,趁着寒暑假天天跑到姥爷的小店里学习,但是天生力气小,这种需要下力气的按摩手法怎么都学不好。
到姥爷的店里按摩的基本都是一些姥爷的“忠实粉丝”,全是些年纪都不小的爷爷奶奶,对生的白净可爱的小姑娘都很喜欢,抢着让她给按摩,只是按了几次还是觉得不得劲,力气太小,下手还畏手畏脚的,只能纪朗的姥爷继续亲自按,偶尔的一次纪朗去给姥爷送午饭,正好遇到一个大爷在吐槽纪朗的姥爷年纪大了没力气了,按摩手法都没以前好了。
纪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抽了,当时明明知道只是老朋友之间的玩笑话,却还是有些气恼这人说自己的姥爷,置气般的说自己来给他老人家按摩,让姥爷教他,保证力气够大。
有一就有二,慢慢的他觉得自己都成了姥爷店里的“头牌”了。
上着上着课还会被姥爷发消息询问他下课没,下课了赶紧来店里,老顾客上门了,点名要他按摩。
到最后连纪朗的姥爷都建议,让他毕业了别找工作了,就在小店旁边整个按摩店,生意肯定好。
现在按摩店是开不成了,只能给青九按摩按摩,复习一下手法了。
一开始青九还觉得纪朗说是在按摩,怎么自己就不争气的觉得在被撩拨,反应起的飞快。
不过按着按着,青九也感受到了一丝舒缓和放松。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幕下的山林,仿佛是一只有着深渊巨口的怪兽,一口吞掉了所有的光和声音。
一点风都没有,连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到。
纪朗尽职尽责的给青九按摩着,四周静谧的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自己拍着青九肩膀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可能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被吓出了后遗症,现在每次遇到这种氛围,心底就不由自主的惊慌。
得赶紧说点什么打破这种让纪朗有些压抑的氛围,索性随口就问青九,“你们的名字是怎么起的?”
被按的很舒服昏昏欲睡的青九,猛地一个激灵。
真的糟糕,他居然因为按摩太舒服差点睡着了,他可是在守夜的,暗自懊恼。
待在纪朗身边的感觉太安心,再加上独特的按摩手法,青九不由得放松了警惕,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不怪纪朗,他只怪自己不够坚定。
压下心底的情绪,青九灌了两大口凉水,让自己清醒清醒。
想到了纪朗的刚问的问题,“你说名字怎么起的?”
纪朗原本察觉到他突然有些不对劲的情绪,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可这人转眼又好像没事一样,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对啊,比方说我的名字朗这字,因为我生在晚上那天还是满月,朗月当空,所以我爸爸希望我心如圆月,爽朗大方。”纪朗给青九解释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就是想打破那种怪异的安静。
每次说到这个,他就想最起码父母在给他起这么名字的时候,是真的爱他的,并且欢迎他的到来的,只是很遗憾,他们的爱很快就可以分给其他人,他也没有按他们的希冀,长出爽朗大方的样子,相反的是,他的性子还有些别扭。
青九想了想才开口,“部落里起名的方式很简单,一般都是孩子出生后大人看到什么就取什么名字,像果哥的名字,就是因为阿姆当时生下他之后,阿父的朋友送来了很多果子,所以叫果。“
青九的名字是因为出生的时候寒季刚过,山上的花草树木都开始发青芽,所以砾给他起名字叫青。
飒十的名字是当时她出生在风季,每天都飒飒飒的刮大风,砾的伴侣听着小孩洪亮的哭声和外面不停的风声,想都没想就给起了飒这个字,大家一听就是个风季出生的孩子。
至于梧的名字由来,则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部落里那颗很大的梧桐树,开花了,紫色的花掉了一地,砾本来说要不就叫紫,她的伴侣却觉得紫有点像是女孩子的名字,索性就叫了梧。
纪朗没想着他们是这种简单粗暴的起名方式,“那小满这个名字,会不会是因为他出生在满月呢?”要是这样就好了,同样满月出生的两个人,怪不得他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呢。
青九摇摇头,“不是,因为每个山洞住的人数是特定的,小满出生之后,山洞正好就住满了,所以鹰九给他起名字叫满。”
好吧,还能这样起名,按了这一会儿,纪朗也有些困了,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青九起身把人怀住亲了亲头顶,“去睡吧。”
纪朗点头,想到了刚青九有些微变的脸色,还是问了出声,“你刚刚是生气了嘛?”他不喜欢和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之间讲话做事还畏手畏脚的,希望不论什么事,只要不是会伤害到对方的,都能当面说清楚。
青九抱着他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别瞎想,我只是觉得自己大意了,太舒适了居然不顾你们的安全,差点睡觉了。”
纪朗也回抱住他,“傻东西,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等以后我们的院子和窑洞挖好了,就不怕了,大家都能安心的睡觉,不用每天守夜了。”
安安稳稳的一晚上。
纪朗一早去看了烤肉干,昨晚没注意,添的灰太多了,下半部分有些焦了,微微的发着黑,纪朗掰了一截尝了尝,味道不错,很有嚼劲,但里面还是没完全烤干,得再烤一天。
又给土烤箱加了些刚烧的灰,没敢多加,现在的焦还在纪朗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再焦就真的要碳化了,那就没办法吃了。
想起来昨晚整理出来要刷新的衣服,纪朗到储物的帐篷里拿了两身,都是棉布料子的,可以用来做贴身穿的衣服。
而且这里的人暖季叶穿的兽皮,又闷又热,在外面跑一天,那个味道,能把人熏死。
纪朗好几次在他们身上闻到过,这会儿想起来这个事了,得抓紧时间让他们把兽皮换下来。
青九一开始还不喜欢穿纪朗给做的衣服,觉得不结实,很容易就划破了,但是最近挖土,看到出一身汗还被身上的兽皮衣紧紧贴在身上难受的不行的几个人,再看看自己虽然湿透了但依旧透气的T恤,瞬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是一个好东西。纪朗找到兰和叶,说明了自己的意思,给了他们一人一套他包里带着的针线包,顺便用剪刀在衣服上剪了个口子,演示给他们怎么用阵线缝好。
“兰嫂子,叶,我想着你们一起研究下,看看能不能把这衣服改改,按咱们每个人的身型改的大小合适,每个人都有的穿。”
兰接过来,虽然纪朗之前给过她两套衣服,她当时觉得很是轻薄透气,摸在手里又软和又舒适,颜色也漂亮,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很珍贵,自己还没舍得穿呢,打算留着等川大一点了给梧穿。
兰摸着纪朗递过来的衣服,还是忍不住感叹“这东西真软和啊,小朗,我试着给满和梧,丰他们这些小的做一套穿吧,大人不用,穿兽皮都习惯了。”
叶也认同的点点头,“孩子皮肤嫩,穿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