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偷偷的藏下了那头鹿的鹿角,慢慢的将那么大一个鹿角磨成牙齿的形状。

这是阿父对他希冀和认可,以及没办法亲眼看着这个性子沉默的儿子成为一个勇敢的狩猎者的遗憾。

但是同时又是对青九的信任,他知道青九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打到属于自己的第一头猎物,获得象征荣耀的兽牙,并且把这颗牙齿当作信物交给自己的伴侣。

而这颗由鹿角磨成的大牙齿,就留给青九自己,当作是阿父对青九的认可。

一旁早就知道这事儿的飒十,哼了一声,“阿父真偏心,怎么不给我和果哥兽牙?”

砾毫不犹豫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那你把你阿父留给你的皮毛还给我!”

飒十捂着脑门吐舌头,“阿姆你怎么最近总是打我的脑袋,纪朗说了,脑袋打多了会变笨的。”

“小朗什么时候说的?再说你还能笨到哪里去?”砾对自己这个女儿的脑袋瓜子很有自信,已经傻到底了。

“我......我收拾猎风的时候他说的,那狗都会被打笨,人肯定也会!”举一反三的飒十,根本不承认自己笨的好吧,就算是笨,那也是被阿姆和两个哥哥打笨的。

纪朗是被饿醒的,靠,怎么这么饿,他是在逃荒吗?又渴又饿,感觉自己三天都没吃饭了。

眼皮沉重的像是被挂了铅球,睁都睁不开。

“水.....”

干涩的仿佛沙地般的嗓子,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整个人好像要冒烟一样,又干又疼,就连嘴巴,都有些很不舒适的肿痛感。

旁边坐着的青九听到了他细微的动静,赶紧拿起保温杯给他倒出来一点早就灌进去的热水。

吹了吹,等到凉了些,才一点点的喂给纪朗。

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神智和体力的纪朗,“他妈的,你这个只会用蛮力的.......”纪朗想骂畜生,但是又觉自己这样骂的话,自己这个被畜生做晕的人算什么。

青九自知理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问道,“饿不饿?我让阿姆给你留了肉粥,现在去给你热一下。”

纪朗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快饿死了,不想讲话。

他现在就是个摊在帐篷里的死鱼。

不到一刻钟,青九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粥回到了帐篷里,天气热得厉害,青九把帐篷两边都拉开了,这样通风些,还能凉快了点,得亏了他这个做法,纪朗踏实的一觉睡到了半下午。

想了想,昨天回来得时候快天黑了,但是昨天这个时间的时候,他已经被弄的昏睡过去一次了,后面几次醒来,都是被折腾的狠了,醒来了就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去拧青九身上的肉,可惜的是青九身上的肌肉都很结实,不太好拧,而且就算拧到了,青九也纵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自己努力“耕地”。

想到这些,纪朗又凶狠的瞪了青九一眼,当然是他自以为的凶狠,这眼神在青九看来,像是撒娇一样,又可爱又有诱惑力。

找了个装着衣服的驮包,放在帐篷里,把纪朗扶起来靠着。

纪朗觉得现在自己好像废了,胳膊酸,腰酸屁股痛,腿也像是没知觉了一样麻木着。

卧槽......不会真的被做废了吧。

忍着不适动动胳膊和腿,还好还好,只是不舒服,没有残废。

“嘶......”就是稍微一动扯得腰更酸了屁股更痛了。

青九伸手帮他揉了揉,出声道,“先吃点东西,等下给你按摩一下。”自从上次纪朗用精油给青九按了之后,青九就喜欢上了按摩这件事,不论是纪朗给他按,还是他给纪朗挨,甚至最近纪朗还给西十,丰,叶,兰嫂子都教了按摩手法,让他们再教给其他人,这样大家都会了之后,哪里酸痛了就喊个闲着的人来按按。

纪朗应了一声,“别磨叽了,赶紧让我吃点东西。”喝了水润了润,现在总算可以正常讲话了。

被青九喂着一勺一勺的喝完一大碗肉粥,纪朗终于活过来了。

刚吃完不好趴着做按摩,纪朗就坐躺在帐篷里往外看了看,“怎么只有你在?小满呢?其他人呢?”

青九拿了些早晨摘得山梅子递给纪朗,“去湖边洗澡了。”明天他们又要开始挖窑了,没时间一起外出了,大家就决定今天一起去湖边洗个澡,再摘些上次纪朗拿回来的莲蓬。

小满一开始是不想去的,想陪着纪朗,一直蹲在纪朗旁边自己玩自己的,青九担心他吵到纪朗休息,就让丰和梧哄着把小孩也带去玩了。

就连平时不怎么外出的林叔,这几天身体好了些,也跟着一起去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知道没人在,纪朗也不端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把自己埋进青九的怀里,像只小狗般的,来回蹭。

可能是因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纪朗觉得他们之间和以前比起来,有了一份无法言说的亲密感,黏黏糊糊的,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对方。

青九也没有比纪朗好到哪里去,一步也不想离开这个人,去热个粥的功夫,眼神都一直盯着这边。

两人也顾不得嘴巴的肿痛,又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直到纪朗觉得自己实在憋不住了才推开青九。

眼里的爱意还没褪去,纪朗两只手不知觉间都已经抚在了青九的脸颊上,盯着青九同样满是情意的眼神,轻轻的开口,“我想去上厕所。”

青九一愣,“什么?”脸上是少有,或者说从未在他脸上看到的呆滞,这么温情的时刻,这人刚才说了什么?青九简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