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打更多的猎物回来的。”青九起身,给了纪朗一个安抚的眼神,他知道纪朗这个人,嘴硬心软,虽然每次说到猎风都骂骂咧咧的,看上去好像和猎风很不对付,但是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肉,煮的好喝的汤,都会偷偷给猎风留一些。
砾还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没说了,确实,现在他们不缺食物了,这里资源丰富,等面果都熟了以后,他们一整个寒季都不会饿肚子,到时候没有多的肉,给猎风的崽子喂面果也可以。这件事也算解决了,纪朗跑到门洞里看猎风,知道它怀孕了再看,确实能看出来不一样了,原来不是胖了是因为有了小狗子肚子大了,还好当时他做狗窝的时候稍微做的大了一点,到时候生了崽子也不会太挤,希望不要生的太多,要不然猎风奶孩子要遭好多罪。
想了想又有些好奇的问身后跟过来的青九,“能看出来还有多久生嘛?”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居然要当妈了。
“西十说看不太确定,一个月之内吧。”青九回他。
“也不知道猎风能生几个。”几个圆滚滚的小肉团围在猎风身边,想想那个样子还是很好玩的。
“什么能生几个啊?”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小满揉着眼睛问纪朗,从梧他们的屋子里出来想回自己的屋子找纪朗,就看到纪朗蹲在门洞里,小家伙跑过来就听到纪朗的这句话。
“睡醒啦,猎风揣了崽子,马上要生小狗崽啦。”纪朗说着把小孩拉到身前,帮他整理了一下塞在了领子里的帽子。
“真的吗?!”小满惊喜的问道,他很喜欢小狗崽,一开始猎风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也是只有一点点,特别好玩,后来长得很快,虽然也好玩,但是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可爱了。
确认了好几次终于确信了的小满,喜滋滋的跑到屋子里去给梧和丰分享这个消息了。
没一会儿,几个小的就围着狗窝蹲了一圈,连小小的川都贴着梧,不太稳当的蹲了下来。
梧很有当小叔叔的派头,紧张的扶着川肉嘟嘟的小胳膊,一脸的认真。
“只能看不能乱摸猎风知道吗?它现在有了小崽子我们要保护好它。”纪朗叮嘱几个小萝卜头。
“好~”异口同声的答应。
地里的辣椒已经都红了,有两天纪朗忘了去摘,被吹掉了不少,他心疼了好久,索性找了半天,拉了个架子车,去和青九一起全摘回来了,现在整整一架子车的辣椒,还放在柴房里。
“咱们把新鲜一点的挑出来放到土豆窑里去,还能吃一段时间,这种蔫蔫的,就绑起来挂好。”纪朗给身边忙碌一起忙碌着的叶说到。
叶点点头,手里的动作不停,“对了,小朗,上次说的石磨,果七弄了个,放在土豆窑里了,你等会儿看看能不能用。”
之前纪朗想到了以后干辣椒怎么处理,原本想着烧个陶制的碾槽,但是陶制品到底还是陶,就算砾烧出来的比纪朗以前见过的都结实,像这样要一直互相碰撞的碾槽,纪朗总担心不够结实,就合计着弄个石磨,去问了叶之前部落里有没有类似的。
没成想陶砾部落之前还真有类似的东西,说是石磨更像是大石臼,是把两个大小不一的石头磨合平整,大一些中间磨出来一个凹槽,固定在地上,用的时候拿手去推动小的石头研磨。
纪朗就和叶说了一下普通手推石磨的样子,后来忙忙碌碌的也忘了这事儿了,这会儿居然已经做出来了。
一进土豆窑,就看到地上摆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面有个凹槽,中间有一块平整凸起的圆盘,上是一个小了一圈的圆盘,中间被挖了一个洞,侧面装了个半米长的把手。
纪朗试着去推了一下,有点沉,还有点卡顿,不过用来研磨食物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不知道用来研磨干辣椒会不会很呛人。
后面跟进来的叶说到,“原本我没想让果七弄这么大一个,后来他说等寒季我们要磨很多面果豆,到时候大一点的方便。”
纪朗点点头,“面果什么时候可以摘啊?”那么高的树,难不成要爬上去?
叶笑了一下,“不用摘的,等再过一段时间,风越来越大,会把熟了的面果吹下来,我们到时候直接去捡就行。”
“这么好?!那不会摔坏嘛?”纪朗更好奇了。
“不会的,面果的壳很结实还有油性,青面果我都掰不开的,要拿回来等着晾干之后用刀劈开,才能取出里面的面果豆和面果粉,而且只要保存好,面果能放很久的。”叶认真的给纪朗科普。
这大概就是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开一扇窗吧,虽然没在这里发现大米小麦玉米这样的主食,但最起码还有个面果。
难得的对一样东西好奇的纪朗,像个好奇宝宝,又问叶,“面果究竟什么味道啊?”
这可问到叶的专业上了,“面果粉甜甜的,口感有些凉,泡了水会黏糊糊的,不顶饿,但是很好吃,有些女人生了孩子没有奶水,可以用面果粉泡水当奶水喂给孩子,孩子吃了长得也好,面豆子磨得粉就没有甜味了,和你带来得面粉很相似,没有面粉细腻,但是很扛饿,面豆粉熬的菜粥,像青九果七他们喝一碗都能扛半天的。”
越说纪朗越好奇了,最后问的问题太多了,被叶用一句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打发了。
日子紧紧张张的过着,猎风的肚子愈发的大了,现在看它一眼就能肯定这家伙肯定是怀孕了。
担心它的小屋保暖不好,会漏雨漏风,纪朗又给狗窝外面加了一层防潮垫和一层篷布,还拜托兰帮着缝了两个羽绒软垫,一个放在了柴房给喵崽,一个打算等天再凉一些的时候放在狗窝里。
外面羊圈里的羊大大小小已经七只了,吃的草料每天要两捆,差不多也够了,几人就没再抓。
倒是昨晚果七和西十抬了头挺大的野猪回来了。
一大早砾进厨房里,看纪朗擦干锅底往里面加了十来瓢盐,吓了一跳。
“小朗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头回这么早见到纪朗的砾很是奇怪,原本昨晚西十说今早要杀猪,她想的是自己早上起来烧水帮忙打打下手,西十让她陪着飒十多休息,看着点飒十,别跑出去看杀猪,烧水他们自己可以烧,砾想到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姑娘,要真不看着她点,很可能会一大早跑出去,就答应了。
虽说没什么忌讳,但是部落里的女人揣了崽后就尽量避免去看血腥的场景。
“这不是昨晚西十说今早要杀猪嘛,我想跟着看了看。”纪朗小时候一直对杀猪这件事很好奇,那时候村里有个屠宰场,过年那几天路过总能听到各种牲畜的惨叫声,小小的纪朗是又好奇又害怕,偷摸去看了一次,透过墙的缝隙只看见了一个很大的石头凹槽里留了好多血,还没等他仔细看清,就被爷爷发现了,然后连打带骂的赶回家了。
村里有忌讳,小孩子不能看这种场面,老人常说娃娃的魂儿轻,容易被吓跑。
结果纪朗就看了那一眼,晚上就发高烧说胡话了,又是去医院挂吊水又是请神婆叫魂的折腾了三天。
这之后每年到了村里人杀猪的时候,纪朗就只能被奶奶留在家里,陪着老太太腌咸菜腌肉熏肉,倒也学了不少。
今天也算是圆了小时候的一个愿望,去看了杀猪,那头野猪被绑了一整夜,早就出气多,进气少了,青九和果七把它抬起来的时候都没怎么挣扎,只是在看到西十拿着刀过来的时候,意识到了危险,但是被青九死死按着,根本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