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山羊,这会儿乖的像几只小猴,紧紧的贴在一起,要不是树干上实在没有落脚地,估计都要站在树干上去了。
猎风蹲在边上,看上去稳的很,它体格大,身上的毛油光水滑的,蹲在那里一大坨,看着就让羊害怕。
更不要说还有三只看起来和狼很像的狗崽,脑袋和前肢贴着地面,屁股撅起来一扭一扭的,好像随时要扑上去咬断这些山羊的脖子。
几只山羊更怂了,刚拉回来的时候,还一直扯着嗓子乱叫,这活儿连呼吸声都压低了。
纪朗觉得有点好笑,可能这就是天敌的压制吧。
前些天外出狩猎的时候,大毛二毛三毛没少跟着去,早就知道轻重了,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还有猎风呢,不用太过操心。
这会儿外院很是热闹,钻在水槽里时不时嘎一下的鸭群,四只狗子四只山羊,还有来来回回做活的人,可惜暖季来了之后,两只小熊猫下山了一趟就没再回来,估计是之前窝里的雪化了,两只小家伙找回去了。
喵崽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天气热了,它就不怎么回家。
小满和几个小子也在外面玩,只有阿白站在竹墙边上,他个头不够,只能眼睛贴着竹子间的缝隙往外面打量。
大家都知道他在看什么,可十几天了,也没见阿花和大雁出现。
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个事情,也没有打扰阿白每天往山下看,这孩子肯定很想父母,一天能往山下看十几回。
纪朗坐在树底下,阳光顺着树叶间的缝隙透过来落在纪朗的身上,不那么热人,还暖烘烘的,有点安逸,偶尔吹过的一阵阵风,带着树叶哗啦啦的响一下,纪朗身上的光影也因着树叶的翻动时有时无。
这会儿要是有个躺椅,那真的就是和楼下的老爷爷一样安详了。
他想事情的时候很专注,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贴着他坐在了木墩子上。
“累了吗?”青九轻声问道。
纪朗被惊了一下,转头看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发梢上还在往下滴答水,刚洗完头。
他摇摇头,“不是,我在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打个井。”
知道青九不太懂井什么意思,还给他解释了一番。
“我就是担心要是真的太干旱,万一湖里的水干了,泉眼里出来的水也不够用怎么办?我们挖个井,囤些水,救急的时候还能用。”他都想好了到时候井里面的水,十来天换一次,把之前的水打出来运去地里浇地,在注些新水进去,这样即便是死水,也不怕会发臭,可以供给他们这些人日常的吃吃喝喝,虽说村里人大都不怎么爱吃井里的水,觉得不干净还有一股子味道,可真到了特殊的时期,那井水也是救命的。
青九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当即就开始和纪朗一起思考,这井挖在哪里才合适。
本身挖井就是个费功夫的活,他们还没有挖过,还要烧砖烧陶去贴,到时候还要晾干,折腾下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是得赶紧合计起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青九就在饭桌上提了这个事。
“这几天还是和之前一样,上午我们外出狩猎,采集野菜,回来吃过饭之后,就去山上捡一些柴回来。”青九安排着,烧陶要用到的柴火很多,再加上纪朗还打算炼铁,刷新出来的工兵铲和各种铁制品已经堆了一柴房了,现在柴房里的柴火都要用完了,可里面还是满满当当的。
“那我们都去捡柴火,会快很多。”砾跟着说道。
寒季刚过去,现在山里有很多枯枝枯叶,一整个寒季还不足以让这些东西被侵蚀消散,山底到处都是,根本不用特意去砍。
一伙子人又忙忙碌碌的过了小半个月,外院大大小小的堆了好几堆,有易燃的树叶和枯草,小一些的树叶树干,还有几个一人抱的大树干,烧陶的时候这种大树干最好用。
阿花和大雁这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