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回去关上门,将租下房屋居住的费用结清之后,李一便带着钟璃乘船从鹤观离开。
顺路去了一趟清籁岛。
在清籁岛再次居住了几年,将没有补全的记录全都补全后,便再次乘船出发。
这次就不在稻妻的群岛停留太久了。
确定航路之后,便一路乘风破浪,回到了雪山。
百余年已逝,沙尔·芬德尼尔依然那么繁华。
只是当年的公主,如今也已经成为了一位成熟的淑女。
她受到神灵的祝福,因此百余年过去,仍然保持着青春靓丽的外貌。
李一回来之后,再次和公主短暂地叙了叙旧。
钟璃穿着一身暗金色的衣裙,默默坐在旁边盯着两个交谈甚欢的人。
“……沙尔·芬德尼尔的繁华,一定会永远地持续下去吧?”
“虽然我并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但据我所见,没有可以一直永恒繁华的城邦。”
“我们信仰着高天之上的永恒之神,为何不能获得永恒的眷顾呢?”
公主渴望寻求一个答案。
但是李一注视着她的双眼,知道她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永恒不易……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永恒的东西。
所谓永恒的信仰,也逐渐在消亡。
哦,说“消亡”可能不太准确。
准确来说,是“担心”和“疲倦”。
永恒太捉摸不定了,这不是人这一种族能够理解的东西。
当心智成熟以后,便越发怀疑永恒。
并且同时还很担心。
因为好的东西永恒不易的同时,坏的东西也同样永恒不易。
此时的沙尔·芬德尼尔看上去繁华。
但上层之中却弥漫着一股无法控制的奢靡。
最边缘的底层民众一直都“永恒”地穷苦着。
这种事,公主年少之时,李一便带着她去看过了。
当时李一便随口问了她一句话。
——你觉得这种永恒,也没有问题吗?
李一看着公主的双眸,张了张嘴,但很快又闭上。
“……很快,你会知道的。”
“那是不能回答的东西吗?”
公主敏锐地问道。
“是的。”
“……好吧。这个很快,会是多久呢?”
“……那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好吧……”
这次的交谈并没有解开公主的困惑。
李一和钟璃在沙尔·芬德尼尔住了半个月后,便再一次离开。
这一次他按照此前的路线,去了一趟塞西利亚。
而后在这里又居住了几年。
两人的生活再次进入了一种极为缓慢的节奏。
“说好了要看看我的变化的,我们去参加舞会吧。让你看看,我学会了些什么~”
“……好。”
不过这次因为没有了什么公事公办的任务。
例如例行的记录。
所以基本上都以玩乐为主。
钟璃拉着李一去逛了一圈塞西利亚的上层交流圈。
赏过花,跳过舞,喝过名贵的酒。
每一幕都如同画卷一样在钟璃的记忆中铺开。
她的记性很好。
这些经历足够她好好回忆很久了。
她将其如同珍宝一般收藏了起来。
李一并不习惯这些上流的玩意。
不过还是本着娱乐的心态被拉过去了。
顺便也欣赏了一遍那瑰丽身影的华丽演出。
钟璃穿着精心挑选的礼裙,在拉着李一跳了一圈后,便一个人对他展示了一番自己学会的舞蹈。
尽管是对着李一展示的,但那风华绝代的身影,也顺便击碎了在场其他女人的所有的心理防线。
舞会结束后,李一便听见有人破防地小声说:“以后她参加的舞会,不要邀请我了……!”
没有谁喜欢变成边角料去衬托别人的高贵。
特别是女人。
但如果是自己去压别的女人。
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就不来了?她们的心理防线还挺脆弱的。”
钟璃也听见了那些小声的嘀咕。
离开舞会后,她直接对李一说道。
“我觉得这还真不怪别人破防……”
看着身边这个似乎走到什么地方都在发光,如同金子一样耀眼的身影,李一无奈地替那些无辜躺枪的女人辩解了一句。
拜钟璃所赐,李一本来感觉自己的(女)人缘挺好的。
结果因为她过于出众,让其他人不管男的女的,全都不怎么敢靠近。
“我知道你现在美得倾国倾城,但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点吗?你看,别人都不敢过来找我们搭话了。”
在某次宴会上,李一对钟璃低声说。
他们两个明明是贵客。
但却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气氛贼怪。
“那不是很好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被一大堆的女人围着的感觉?”
钟璃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
顺便将杯中的酒水倒进嘴里。
虽然动作挺优雅。
但是酒量却极其粗暴。
人家喝酒是抿一口,她喝起来却像果汁一样。
一杯接一杯。
“倒也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在意的?”
“……也是。唉,算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