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惜代价让草原与我等决一死战,如此才有一丝翻盘机会。
我称之为,进攻式防御,
虽是进攻,但缓解的是我方之劣势。
此次有平西侯爷与西军相助,
此战不仅要打,而且所歼灭之敌,所获之战果要惊世骇俗。
如此才可将草原拖下泥潭,扭转我大乾之逆势。
此战...远交近攻,在我的设想中,
西军不会长途跋涉太远,也不会太过深入草原,
更不会出现完成歼敌后无法从容退出而付出巨大代价的局面,
所以,还请侯爷不必着急,从容不迫地休整。
如今我身困北乡城,无法与侯爷面谈,也无法详细在信上诉说,
若西军之事安排妥当,还请侯爷入城一叙,商讨详细的作战方略以及行军路线。
林青敬上。”
最后一个字冲入种应安眼底,让他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依旧沉浸在书信之中。
其上所说的“势”,平西侯在以往不知道,
但经林青一提醒,他便马上反应了过来。
西南之事就是“势”的具体体现,当他西军在开国之初进入西南,将那些土司清理出大乾后,
大乾便具备了“顺势”,只要西军屹立在大乾西南,局面就会继续顺利下去。
即便到了今日,大乾已衰落至此,但西军依旧牢牢保持着对土司的压制。
这便是积蓄已久的“顺势”。
如今的九边...则截然相反。
在经过了一个临界点后,草原之势完成了逆转,
从以往的“逆势”转变为“顺势”,
这才有源源不断的乾人去交投名状,与之苟合,与之开展商贸往来。
这一切都是局势反转带来的弊端,长此以往,大乾国将不国。
种应安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从来没有如此考虑过问题,
甚至...在以往任何史书上都没有出现过对于“势”如此通俗易懂的解释。
而且那个“进攻式防御”很对种应安的胃口,
因为他常年镇守西南,那些土司就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