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是骑兵的依托,但凡野战,步卒为主,骑兵为辅,万万不可本末倒置。”
拓跋阿狼自己也是这般想的,既然突围的后果无法承受,还有可能失败,
那便将这营寨当成一座城来守!
至少能杀足够的乾人,也能争取足够的时间,等待战局变化。
“二十万乾人千里迢迢来到这草原,补给定然不多,就算从去曲州运送,一来一回也至少十日,
只要坚守的时日够多,未必没有转机,
而且...
现在乾人士气正盛,突围不是时候,
要等...
等到时气衰弱,等到他们人困马乏,只要挨过最初的艰难,局势会慢慢好起来...”
随着传令兵一点点减少,整座军寨也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就如那最精密的床弩,看似嘈杂,但乱中有序。
直到传令兵彻底不见,拓跋阿狼这才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椅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来阿狼,喝口酒。”
拓跋砚及时赶到,扒开手中酒囊,顿时一股酒香弥漫。
拓跋阿狼接过酒囊,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脸色好了很多,只见他长出一口气,
“王...事已至此,便看天命了。”
“你辛苦了阿狼,多歇息一会,你我走到如今,就算是死在这,也够本了。”
阿狼惨然一笑,缓缓摇头:“不...王,你不能死在这,你要带领拓跋部找回昔日荣光。”
“事到如今还谈什么荣光,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即便拓跋砚再乐观,语气也有些低沉。
“王,有机会的,不要放弃,阿狼会送您出去。”
....
高台上,种应安看着忙碌的营寨,脸色一点点凝重,
眼前这拓跋部精锐,一点也不像是草原骑卒,倒像是九边那些善于守城的军队。
一时间竟让他没有找到破绽。
深吸了一口气,种应安终于下达了军令:
“全军止步,安营扎寨,各部轮流抽调人马,连夜进攻,记住,这只是疲兵之法,不可有太过损伤,本侯要让他们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