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摇摇头,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一个道理,继任者是不如开创者的。
勋贵只能是一代不如一代。
种应安见他脸色一阵变幻,欣慰地点了点头,人不跌倒几次,是不会成长的。
“好了,虽然我西军处处被动,但你也不必担心,拓跋阿狼蹦跶不了多久,虽然拓跋部气势正盛,但那是烈火烹油,做不得数。”
如此一说,种鄂脸上的慌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增多,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西军能出现在这里,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外力。
若不是靖安侯谋划,西军此刻还窝在西南。
“你在想什么?”
“我...我...”
种应安眉头一皱,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怒意,种鄂这股窝囊劲,看着火大。
“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的能做成什么事!!”
“孩儿在想那林...靖安侯,他年纪轻轻,就已有泼天之能,若是日后他将来要对付西军,孩儿该如何应对?”
种鄂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连忙说道:
“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没想到,种应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
“好好好,居安思危,很好!”
“人终究是要死的,为父也是如此,至于靖安军...如今合作乃各取所需,榷场一事为父也打算插一脚,
若是他没有提榷场之事,日后的朝堂上,为父不会帮他,反而会落井下石。”
种应安语气森然,还带着一丝无奈,
“这...是为何?我们都是勋贵啊。”种鄂满脸愕然。
“府里的文人先生,为父回去就将他们杀了,满嘴仁义道德,教的都是什么?”种应安心中十分不满。
“在这世上哪有朋友敌人,只有利益相关,
今日能是朋友,明日就能是敌人,难道要等人从背后捅你一刀才能清醒吗?
文人尚有各党纷争,勋贵更是如此,
朝廷的钱粮有定数,靖安军多了,西军就少了,这不是敌人是什么?”
“而且此人锋芒太盛,我断定他不得善终,
为父在世时平西侯府可以与其共谋榷场,
但你要记住,等我死了,你要第一个上书弹劾林青意图谋反。”
种应安看向满脸震惊的种鄂,随意摆了摆手:
“你日后会理解的,且先记下。”
“好了,为父说得够多了,传令下去,休整一日后便展开猛攻,不惜一切代价,攻破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