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装饰都是出自大家之手,暗地里透露着奢华,
正堂内虽然有些简陋,
但不论是所坐的椅子,还是墙上挂着的壁画,
又或者是飘散着袅袅青烟的香炉,都是名贵植物,甚至是古物件。
熊子兴曾与人吹嘘,这一间屋子,所花费银钱就超过了五万两,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但今日,坐在上首的熊子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以往喜爱的茶壶也摔碎了一个,一地的陶瓷碎片,却无人在意。
“熊东家,快想想办法啊,朝廷这是在赶尽杀绝,不给我们留活路。”
一名白胡子老者脸色焦急,急匆匆说道,
他名申仓,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善人,铺桥修路,名声极好,
但鲜有人知道,他掌控着漫长北疆的一处走私地,每年所赚取银钱十数万两。
“是啊是啊,熊东家,昨日秦河画舫之上,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居然弄出了一个如此低的税费,这...岂不是害人害己?”
一名中年人脸色荒唐到了极点!
在他们看来,朝廷如此开榷场非但赚取不到银钱,
还会让一些东西堂而皇之地运送向蛮国,可谓资敌!
但朝廷就这么干了,所做之人是名传天下的靖国公,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位靖国公对于商贾一道一窍不通。
“熊东家,您与兴合坊的刘掌柜有些交情,
昨日他也在画舫之上,您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弄一些消息,也好安一安咱们的心。”
说话之人是中年人,络腮胡,瓮声瓮气。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眼睛都是一亮,连忙随声附和,
“是啊是啊....”
一直未开口的熊子兴扫视了他们一眼,发出了一声叹息,脸上还出现了嘲讽:
“在场诸位都是老兄弟了,若是有办法,熊某还至于召集你们前来集思广益?
刘掌柜是你我想见就能见的?”
熊子兴脸上出现一丝自嘲,就算是商贾也分三六九等,他们这些做脏活的商贾上不得台面,
而最厉害的商贾...甚至能进到户部衙门,甚至走入九卿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