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若淡淡地回应道:“我可不敢,毕竟我心脏不好,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听到许兮若这般说辞,一旁愣住许久的龚思筝终于回过神来,她急忙向同样发愣的向杰使了个眼色。向杰收到暗示后,迅速走上前去,一把搂住高槿之的肩膀,试图将其带离客厅。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出几步时,高槿之便听到身后传来许兮若轻声细语的声音:“思筝姐,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我想要与他争吵。你瞧瞧他今天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喝了疯人果汁一样,专挑我的刺儿。”话音未落,高槿之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折返回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许兮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今天有多么得理不饶人,自己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数吗?”
许兮若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得理不饶人?我咄咄逼人?高槿之,你的良心怎么会允许你说出这样昧着良心的话?”
高槿之一听许兮若如此指责自己,顿时怒火中烧,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怒声回应道:“许兮若,到底是谁在干没良心的事情?”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许兮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地望着高槿之,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她咬着嘴唇,委屈地反驳道:“没良心?我?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哪里没良心了?”话音刚落,许兮若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抑制,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一旁的龚思筝见状,急忙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为许兮若擦拭着泪水,同时不满地对高槿之说道:“高槿之,许兮若对你可谓是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你,她怎么就没良心了?”向杰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槿之,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高槿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争辩道:“是她先说的!”龚思筝立刻反驳道:“人家兮若说你没良心了吗?人家只是让你别再说那些没良心的话!你可好,直接说人家没良心,这能一样吗?”
高槿之突然间愣住了,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眼前的状况。许兮若则静静地坐在餐桌前,让泪水自由地流淌而下;而龚思筝,则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高槿之缓缓地坐到沙发上,心情沉重无比。这时,向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递给他,高槿之接过之后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点燃,然后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偶尔会抬头望向正在哭泣的许兮若。每一次目光交汇时,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高槿之心头愈发烦躁不安起来。
当这支烟抽到尽头的时候,高槿之终于开口说道:“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家吧。在这儿待久了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然而,许兮若却回答道:“你自己回去吧,我等会儿打个车回去就行。毕竟我们俩家不住在同一个方向,不顺路。”
听到这句话,高槿之心知肚明许兮若是在赌气,但就在此刻,他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使得他并不想事事顺着她。于是,他忍不住怒吼道:“许兮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唱反调?”
许兮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她瞪大眼睛看着高槿之,不解地问道:“高槿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时候故意跟你作对啦?”
高槿之怒不可遏地吼道:“给你买荷包你不喜欢也就罢了,可你犯不着跟旁人去讲我挥霍无度吧?如今喊你归家你也不肯回去,你究竟意欲何为啊?”许兮若听后顿时哑口无言,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辩驳道:“我何曾言过不喜这荷包?又何曾指责过你铺张浪费?我无非只是觉着此荷包与售价并不匹配罢了!况且我碗里尚余半碗饭食未下肚,你就催我返家,怎就不曾关切一下我是否饱腹呢?”面对许兮若这一连串如疾风骤雨般的质问,高槿之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只好呆立当场。许兮若眼见高槿之一时语塞,趁势掩面痛哭流涕,继而夺门而出。
高槿之如遭雷击般,一时间呆若木鸡,笔直地杵在原地。而向杰则眼疾手快,像离弦的箭一般,迅速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