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试图说服他,让他明白我与他是一条心的。在这黑暗中待得久了,眼睛竟也渐渐能看清眼前的影子。只见他的身影定定地站在原地,待听完我的话后,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我听来,是如此凄凉。
他笑够了,那凛冽的声音随之响起:“林姑娘,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这么久?若不是因为你,我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可是被村民们敬仰的人啊,一辈子都只为村上的百姓做事。你为何要来这里,扰乱我们的生活?”
他情绪十分激动,此刻的我也不敢再去刺激他。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救出你爹,不是吗?”我小心翼翼地揣测着他的心思,每说一句话都生怕会出错。
他的身影不断地向我逼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声音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在这黑暗的地方,我仿佛成了那待宰的羔羊。
“让你也在这里试试,感受一下这不见天日的生活,如走狗一般的日子。”他越说情绪越激动。
我退到墙根,已无路可退,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要相信我,我的初衷都是好的,我是真心希望黄辛庄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的。你可以去看看,现在原本的村民们都在黄辛庄做起了小生意,生活比以前好了太多。而且,等你换回你爹之后,你可以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我可以把店送给你,你自己去做生意。我反正也快死了,我准备回邺都了,那里才是我的归属。不如就在我死之前,用我来换回你的生活吧。”
在他把我逼到墙角的这一瞬间,我依然在为他畅想美好的未来,希望能让他心中燃起希望,有了希望他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有了动力他才能好好地把我送出去。
“你快死了?”没想到他关心的竟是这个问题。
“嗯。今天大夫刚跟我说的。”我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什么病?”他继续追问着。
“大夫说我已经油尽灯枯了。就这几天的事了。”我越说声音越哽咽。
这之后,我俩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