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时谨言放下手中的刀具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抬起眸子,望向母亲。
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目中,闪动的是一抹惊诧。
他微勾唇角,语带讶异:“妈,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真是怕你死在外面都没人收尸!
这是柳如玉的心里话,可偏偏顾池池在场。
她硬是忍了下去。
脸上瞬间浮起慈母的笑意:“听说你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住院也不跟家里人说啊。”
时腾谦尴尬的收回手,讪笑了笑,随即转移了话题:“池池啊,今天周末,你不用去上班啊?”
柳如玉拍了下他的胳膊,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逻辑不通的话?!
顾池池没在意,从善如流的点头:“是的爸爸,您二位快请坐。”
她放下笔记本电脑,起身去请柳如玉和时腾谦坐下。
“不坐了不坐了,既然池池在,我跟你爸也就放心了。”柳如玉站起来说道。
时腾谦也附和,“是啊,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就跟护士说,别累着。”
时谨言眉头都皱成一团,不错眼地盯着自己的老父亲。
“嗯。谢谢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顾池池笑着乖巧地应道。
时腾谦又说道:“那爸爸妈妈先回去了,有空回老宅一块吃饭哈,池池。”
“嗯,爸妈,那我送你们。”顾池池起身,扭头对时谨言道,“我去去就回。”
时谨言双手放在脑后,整个身子舒展地向沙发靠背倾去,坐姿和神态活脱脱一个大爷。
要不是他身上有伤,这会儿估计已经高高翘起二郎腿,舒服地颠起来了。
“送不送的,他们自己也认识路的。”他懒洋洋的回道。
时谨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时腾谦和柳如玉一眼。
心下慨叹:还是儿媳妇好使啊。
顾池池白了他一眼,不管他同不同意,径自朝着病房外走去。
她一直送两人到医院一楼大厅。
临走前柳如玉握着顾池池的手,眉开眼笑地叮嘱:“九月十一是小冉的婚礼,你跟她关系向来要好,可一定要来参加。
小言之前做的那些糊涂事,妈妈不希望你这么快就原谅他,就该好好晾他一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