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力躲避的百姓被火烧在身上，四处逃窜嘶吼，一时之间仿佛跌入地狱。

颜初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她像疯了一样，想让这些士兵停下来。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火球依然不断的投向已经死伤过半的百姓。

复州城中涌出更多士兵，显然，他们不光要屠杀百姓，还要杀掉颜初和这些鸢卫。

就算这些鸢卫武功高强，可是面临着城门上有弓箭手，前方的火炮，还有手持盾牌的步兵。

现下已然落了下风，浮生冲到颜初身前，替她挡开了几只冷箭，

“小姐，你先走，我留下来断后。”

可是颜初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城门内冲去，她要亲口问问沧辞暮，他为何能对这些百姓下此毒手？

竟然从来没发现，他毫无人性，如此残忍。

与此同时，身后也有一支白羽军冲了上来，堵住了他们撤退的路。

一时之间，前有沧龙国的军队，后有白羽国的军队，将颜初和浮生，还有剩下的鸢卫团团围住。

三方成了僵持之势，颜初手中的匕首上滴着血，看着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有的百姓，都未能躲过这场突然而至的屠杀。

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是自己亲手将他们送到这里......

颜初觉得脚下一紧，一双沾满血的小手抱住了她的腿。

低头一看，正是八岁的阿香，此时她的浑身上下被射了十几支箭，满身是血。

阿香吃力的抬头看向颜初，“菩萨姐姐，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颜初只觉得心仿佛是被人割了千万刀，蹲下身去替阿香把了脉，

她之前被白羽军凌辱，本就身受重伤，如今又被乱箭射成刺猬。

就算颜初医术高明，如今也知道她已是回天乏力，眼泪顺着颜初的脸颊滑落，

“对不起，阿香，对不起......”

阿香很努力的笑了，“姐姐，没人把我们当人看，所有人都想我们死。

我娘说得对，做人太难，下辈子做小鸟，做花草，也不要生在这世道为人了。”

“姐姐.....你......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

说到这里，阿香的手突然松开了，她闭上了眼睛。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经历了人生所有的黑暗和不幸，如今在颜初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