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祺回头:“又怎么了!”
“铃兰你可戴好了?!”
时祺扬了扬手,手腕间的铃兰也晃荡了两下,她道:“师姐给我的,你何曾见我摘下来过。”
“走了啊!”
这下时祺是真的慢慢消失在了海石路的尽头。明护又去搭时珏的肩膀,问道:“你可是担心时宗主?”
时珏白他一眼,道:“明知故问有意思?”
抬手扫了扫他头顶那两片叶子,明护道:“没事,时祺修为不低,还有法器护体,现在也不是全无防备。出不了什么事的。走,带你找萧柏听曲儿去!”
哪知刚进了萧柏的屋子,可怜萧如松连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时珏“蹭”地一下就跳开两丈远。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我咋觉得你克我呢。”
头几天在明护脸上的表情,此刻终于转移到了萧如松脸上。但后者明显克制得多,顶多就是僵了那么一息的事儿。
明护来回看看两人,得,又是灵石相克的事儿呗。
最后,时珏坐在院子里,还是听到了萧如松的箫声。他坐在院子里蹦蹦跶跶地冲屋里的两人喊。
“萧柏你可以啊,这比绿油油吹得好听!”
屋内的人举起手中的酒杯,冲他扬了扬。
“小珏过誉了!”
三人就这样两里一外,推杯换盏,喜笑颜开,畅所欲言。禹梧桐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奇异的画面。
禹梧桐扶额表示:男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懂。
已经过去了几天,明护身上的土石之灵气虽未完全散去,但已经是禹梧桐能忍受的程度。所以两里一外,又变成了三里一外。这四人年纪相仿,只萧如松稍微年长一些,自然很能聊到一块。而且说起绿央的事情,明护和时珏都是滔滔不绝。禹梧桐这下听了个舒服。
四人结束谈天,已经接近申时,是用晚膳的时辰。
众人热情降下来一些,萧柏终于寻到时机问出心中所想。
“禹姑娘,雍州那边可还好?”
他并没有直接问风羲对此事是否清楚,又是如何看的。这样即使禹梧桐不想明确回答,也可以说点其他的,不至于尴尬。
禹梧桐直言不讳,道:“此事尚未定论,除在蓬莱宗内的我等,暂时也没其他人知道。”
“永良宗与重烬门牵连甚广,这些年收入门的许多弟子和理事人都出自重烬门。我的意思也是暂时不让风羲知晓此事。但风羲人品大家应当都是清楚的,她即使知道,也不会做出有损苍生的事。”
余下的三人听完都点了点头。原本萧如松担心的也是永良宗与重烬门这层关系,禹梧桐每一个字都说到了点上,让萧如松的心也松快了一些。
时珏已经从院中坐到了门槛之上,他仰头咽下一口蓬莱春,道:“恩,这风羲虽然在感情上蠢笨如猪,但大义之事,也不会含糊。”
明护还在连连点头,萧如松忙就去看禹梧桐的脸色,哪知道后者竟然也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禹梧桐:“恩,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对!”
萧如松扶额,突然明白了林屿带小孩的感觉。无奈,他只能又转移了话题。
“现在只剩火石还未寻回,也不知姜家那对兄妹如今情况如何了。”
明护又给几人的酒杯满上了,道:“我和师兄从鬼石岭回来时,他俩正好已经进入藏青峡谷一整日了。师父的鹤羽还未有感应,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禹梧桐道:“我听说姜家那位大少爷修为很高,只是不知道他妹妹修为怎么样。”
时珏一只腿搭在门槛上,自己背靠着门扇,他道:“这位姜清河,可是绿油油的同届。修习期满回去就闭关了,我猜……”
他说话只说一半,瞬间引起了禹梧桐和明护的好奇心,两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麻溜地一人抱了一盘油酥花生米蹲到这小珏树旁边。只萧如松还保持着仪态端坐在桌边,但看得出来耳朵也动了一动。
而在藏青山北部,墨色之中响起了巨兽的低语,姜清河看了看手中的鹤羽,又将它重新放回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