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脸色不好,林嵁乖巧地拿了筷子递过去,安慰道:“姐姐说了,你是来给师父治伤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我很厉害的!我哥哥也会保护你的!”
看这孩子单纯的模样,夏书筠也没忍住笑了起来,问他:“你哥哥?”
“嗯呐!林屿,可是咱蓬莱的大师兄哦!哥哥可厉害!”
夏书筠被他逗笑,顿时觉得这桌上的餐食看起来都更美味了。
小孩也不走,反而坐下来陪她用完了晚膳,才领着她慢悠悠地往明烛的殿里去——夏书筠并非蓬莱弟子,没有林嵁领着倒确实连那方地界都进不去。
明烛看见她也没多惊讶,只对林嵁道:“好了,嵁儿下去吧。”
林嵁十分行了礼,十分乖巧地退出去关上门,守在了门口。
明烛瞥了一眼夏书筠腰间的环佩,不咸不淡地道:“辛苦夏姑娘了。”
夏书筠看了一眼榻上的南天,道:“前辈就这么放心我进到内殿来?”
“既是丫头领你回来的,有何不放心。”明烛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倒跟夏书筠记忆里的相差不多,只是那眼里多了几分冷意,“再者,即使我如今情况,倒还不至于连夏姑娘都要防着。”
这话也不假,受了重伤的明烛,要捏死夏书筠依然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夏书筠无声地笑了一下,走上前替明烛诊脉。
情况与绿央所说没有太多出入,夏书筠确认了明烛肉身的状况,便开始缓缓运转治愈之力。
灵力刚刚流淌出,夏书筠便听见明烛的声音传来:“夏姑娘情况特殊,不要太过勉强。”
夏书筠以为他在提醒自己的身份,抬头之时却见明烛目光柔和,轻扫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当即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她现如今的体质。
量力而行的道理夏书筠当然知道,一炷香后她便收了灵力。接了明烛的道谢后,她又看了看仍闭着眼的南天:“南天前辈……”
明烛摇了摇头,道:“暂时无需姑娘费力气。”
他既然如此说了,夏书筠也不再坚持,嘱咐了几句便自觉地准备离开。正走到门口之际,明烛却突然喊住了她。
“夏姑娘,丫头可有跟你说她去晋州做什么?”
夏书筠心中奇怪,以她如今的身份处境以及和绿央的关系,这明宗主怎会觉得自己能知道绿央的行踪。不过她只是摇了摇头:“连前辈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啊。”
所幸明烛没再追问,夏书筠便出了门,跟着林嵁往自己的居所走。
夜间的海水被晚风吹起细浪,星月同辉,洒下的银碎让这碧海好似幻梦之境。夏书筠终于觉出了,自出事以来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