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后医术高明。”苑氏站在了周太后身边,低声说:“秦贵嫔在井里泡了几个时辰才捞上来,太医诊过脉象已经没气儿了,却能当众活了过来,必定是皇后从中作梗,也只有医术极其高明的人才会改脉象,以假乱真。”
这样的医术,未必比自己逊色。
周太后深吸口气:“是哀家低估了皇后,不声不响地给哀家挖了个大坑!”
这一局也让周太后看清了云瓷的手段,试探出云瓷会医术这个事实,以后她不能再小瞧了皇后。
“哀家做局倒成了皇后立下威风了!”周太后想想就憋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苑氏:“甚至还将哀家给拖下水,外头的人都在传哀家容不得新皇后,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
苑氏皱眉沉默了一会:“有件事我还想不明白,叮嘱刘贵人办事儿的并不是您,为何刘贵人招认出您了?”
这事儿虽然幕后之人的确是太后,可太后却是拐着弯派了其他妃子去和刘贵人说的。
刘贵人自己也未必确定是太后才是幕后主子。
经这么一提醒,周太后总算是恍过神来了,刚才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的意思是刘贵人承认的人未必是哀家,可皇后却强行将这事儿按在了哀家头上?”周太后冷笑:“难怪刘贵人还留着口气死在了凤栖宫,可笑秦贵嫔还白白担任了误杀之罪,一箭双雕,皇后真是好手段啊!”
苑氏低头:“太后,皇后初来宫中未必站稳脚跟,您才是后宫的主子,若不及时压制皇后,等皇后坐稳位置后,第一件事必定是和您作对。”
周太后现在越来越后悔让云瓷这么顺利入宫了。
桩桩件件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就等着她入瓮了。
“你说得对,皇后一个人孤单又寂寞,哀家听说纳兰家还有个三姑娘长得很水灵。”
周太后当即下旨册封了纳兰三姑娘为纳兰贵人,即刻入宫陪伴皇后,苑氏又道:“太后若能制服住纳兰信,皇后便不敢在您头上作威作福。”
一个旁支姑娘而已,最多是恶心恶心纳兰云瓷,可纳兰信却是纳兰云瓷最在乎的人。
纳兰信也是周太后一直想要拉拢的人,奈何纳兰信顽固,周太后几次提醒都无动于衷。
这一次周太后也没耐心了,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更不能被当成阻碍。
周太后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端起茶正要递到嘴边,抬眸却看见了慕贤妃朝着这边走来。
看见那架势,周太后眼皮跳了跳,又看了眼身旁早已经换了脸的苑氏一眼,苑氏起身站在了周太后身后弯着腰候着。
“臣妾给太后请安。”慕贤妃屈膝,脸上的怒火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太后佯装没看懂,揉了揉眉心不接话。
“太后,臣妾想知道您为何要指使刘贵人陷害臣妾!”慕贤妃不悦:“害得臣妾险些被人误会。”
“贤妃,你这是在质疑哀家?”周太后冷哼:“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大呼小叫?”
慕贤妃下颌抬起,丝毫没有将周太后的怒气放在眼里:“臣妾自知掌管后宫,许多人不服气,但臣妾从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今日臣妾无端被冤枉,还请太后给个公道!”
看着慕贤妃步步紧逼,周太后将茶盏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没好气地说:“刘贵人几次三番地说胡话,连哀家都污蔑,她的话如何能信?”
“可刘贵人临死时已经招认了。”
“你可有听刘贵人亲口所说?”周太后反问:“牢狱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