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知道孩子没了,的确伤心很久,吃了两年多的补药才调理好身子。”方氏说。
云瓷抿了抿唇,脑海里有一个想法却迟迟都没有闻出来,而方氏似是看出了云瓷的担忧,她立即说:“当年那个孩子落下来,大哥连夜赶回来,发了好大的怒,但连翘已经被老夫人给处死了,所有证据全都被销毁,所以,大哥根本不知内情,那两年也是大哥护着大嫂,多少次老夫人想要往大房塞人都被大哥给挡了回去。”
果真是让方氏给猜中了心思,云瓷心里却是想知道纳兰信的想法,若是不知情,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若是个愚孝的,她也不知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眼看着云瓷的脸色缓和不少,方氏又继续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从未见过大哥对大嫂这般恩爱的,即便大嫂一直没有生下男丁,大哥也从未想过纳妾,不像你二叔,后宅妾侍闹腾得很。”
这话对云瓷的确是有些效果,她脸色缓和不少。
云瓷又将目光放回了书中:“你继续说。”
“再后来你母亲有怀了身子,大哥寸步不离地守着,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检查好几遍确认无误才能送你母亲手里,就这样足足守了近九个月,大夫说胎像已稳。”
方氏顿了顿又说:“老夫人拜托了蒋副将军,将你父亲给调去了战场上,又命臣妇借机在你母亲那造谣,说……说你父亲战死沙场了,结果你母亲就动了胎气,稳婆那又被老夫人给收买了,你母亲自然就会难产,虽九死一生诞下娘娘,可终究是坏了身子,失了血,身子也只是强撑罢了。”
啪嗒!
云瓷再也没控制住将手中的药书合上,冷着小脸。
“娘娘!”方氏慌了,朝着云瓷磕头:“娘娘,这一切都是老夫人让臣妇这么做的,臣妇只是听从指令,求娘娘开恩。”
云瓷起身来到廊下:“你刚才的说蒋副将,可是如今兵部侍郎?”
“就是他!蒋副将托了如今的蒋太嫔在先帝面前举荐了大哥,先帝下旨让大哥跟随蒋副将一起去战场清理倭寇,这才耽误了事儿。”
蒋副将,蒋太嫔……
这两人她都记住了。
“娘娘,您消消气。”夏露见云瓷心口起伏厉害,赶紧上前顺气儿。
云瓷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压制怒火。
“娘娘!”
耳边忽然传来了纳兰老夫人的呼喊声,紧接着便看见了纳兰老夫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有道道血痕,身后的方大夫人也没好哪去,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
“娘娘,您莫要听这个贱妇胡说八道。”纳兰老夫人跪在地上,冲着云瓷指着方氏:“她就是嫉妒你母亲嫁妆丰厚,眼红所以故意算计你母亲,她才是罪魁祸首。”
方氏气急败坏:“胡说,我娘家给了不少嫁妆,怎么会惦记大嫂的嫁妆,明明是你惦记,当初你逼着大嫂孝敬了多少好东西。”
“贱妇,我是你婆母,你敢忤逆我?”纳兰老夫人目光狠狠地瞪着方氏,死死咬着牙:“当心我让擎哥儿休了你!”
在生死面前,休不休妻已经不重要了,方氏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娘娘,臣妇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绝无虚假。”
话音刚落,就猝不及防地挨了纳兰老夫人一巴掌,纳兰老夫人冲上前将方氏骑在胯下左右开弓,嘴里骂骂咧咧很难听。
方氏也不甘示弱,很快就反击过来,两人扭打成一团。
云瓷就站在廊下冷眼看着二人狗咬狗。
不知过了多久,纳兰老夫人被方氏打得鼻青脸肿,实在是没力气了,方氏又怕将人真的给打死了,于是松了手。
两人状态惨烈,别提多狼狈了。
“打够了?”云瓷挑眉。
方氏身子一哆嗦,讪笑:“让娘娘见笑了,是臣妇的不是。”
“纳兰云瓷,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快将她给处死!”纳兰老夫人急了,刚才被方大夫人给纠缠住了,也不知道方氏就究竟说了什么。
云瓷走下台阶来到了纳兰老夫人身边,嘴角勾起冷笑:“你在教本宫做事?”
“臣妇……”纳兰老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随后云瓷看向了方氏:“今日之事你若有半个字虚假,本宫不会轻饶你。”
方氏忙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