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点头,瞥了眼榻上的人,然后对着两姐妹说:“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三叔聊。”
“好。”
两人离开后。
云瓷看着奄奄一息的纳兰贺,上前把脉,顿时心惊,纳兰贺的病情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也的确是油尽灯枯了。
是长年忧心所致的脉象。
而且纳兰贺的两鬓已经有了不少白发,眉眼处是遮掩不住的沧桑,云瓷心里不是滋味。
纳兰贺还要挣扎起来行礼,却被云瓷给拦住了:“三叔,自家人不必多礼。”
纳兰贺微微笑,是一抹释然的笑:“是三房连累你了,也是三叔没用,等不到两个姐儿嫁人了,云瓷,三叔求你了,给清姐儿找一门婚事,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即可。”
三姑娘纳兰柔已经定下婚事了,还是纳兰贺托了不少关系,上下打点才促成的。
可四姑娘纳兰清,纳兰贺已经没有精力操持了。
他凭着一口气撑到了云瓷回来,厚着脸皮写了封书信求救,他也想过找纳兰信。
但现在纳兰信身边还有个印哥儿和苑太爷照顾,纳兰贺没法子再求他了,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云瓷了。
也是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没想到云瓷真的来了。
“三叔,我答应你!”云瓷点头。
纳兰贺激动不已,眼眶里已经蓄了泪水,冲着她笑:“云瓷,来生三叔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三叔,你见外了,两位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坐视不理的。”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纳兰贺的精力有些支撑不住了,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云瓷见状叹了口气,从脉象上看纳兰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只是为了两个女儿才苦苦支撑着。
柳氏一走,也带走了纳兰贺的心。
出了门,纳兰柔和纳兰清迎了过来,云瓷微笑:“三叔的病不碍事,不过是药不对症,身上长了些不便见人的东西,不碍事的。”
“真的吗?”两人又惊又喜。
云瓷点点头,随后又拉着纳兰柔:“我听说你定下婚事了,是哪一家?”
提及婚事,纳兰柔抿了抿唇,耳尖涨红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京兆尹的娘家侄儿,于家,三年前于家嫡妻难产而亡,留了个女儿,父亲觉得于家不错,托了好些人说亲,才促成这婚事。”纳兰清嘴皮子利索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