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挽抿唇,呆愣愣的看向了小谢先生。
“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谢家的颜面还需要靠你挽回。”
小谢先生心里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江老将军就这么撤退了,还将江凛送入宫,摆明了就是想逃脱责任。
“小叔,一定要如此吗?”锦挽认真的看向了小谢先生,让谢家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办法有很多,依靠联姻和女人裙带关系的,却是最不稳固的。
“难道你想看着谢家被人耻笑?”小谢先生语气有些生硬,这段几日,他只要出门就会被人非议,那鄙夷的眼神刺激得他浑身不自在,几次想要出手教训,可对方都是他招惹不起的。
为了不给谢家添麻烦,小谢先生只能忍着。
“锦挽?”
耳畔是小谢先生焦急地喊着。
锦挽回过神,眼中神色复杂,缓缓站起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挽是晚辈,没有任何意见。”
小谢先生听出来了锦挽话中的不满,他语重心长地说:“日后你就会知晓我的苦心了。”
“小叔,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省的太夫人该着急了。”
锦挽起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她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一种深深无奈感。
明知前方是火坑,却还要跳进去,白白牺牲罢了。
“刚才真是好险啊,那位姑娘伤得也太重了。”
“可不是么,江老将军一把年纪了差点就被马车撞上了,这要是有个闪失,怕是要丢了性命。”
路过的百姓纷纷在讨论刚才的马车失控,锦挽停下脚步,顺着视线看,不远处的地上还留下了深深的马蹄印,以及撞翻的好几个摊子,几个摊贩正在收拾,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散乱一地。
锦挽敏锐地听见了江老将军四个字。
“去打听打听发生什么事儿了。”她吩咐道。
丫鬟点头,去了前方打听很快又回来了:“姑娘,是江老将军从谢家出来之后,独自在大街上,被一辆失控的马车险些给撞倒了,纳兰家四姑娘救了老将军。”
“纳兰清?”锦挽诧异。
“奴婢听说纳兰四姑娘伤势不轻,被抬走时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早上的时候还是一块出门的,短短几个时辰就出事了,锦挽想了想打算去看看纳兰清。
此时的纳兰清浑身血淋淋地被抬去了将军府,江老将军还是满身污浊,他站在门口焦急地徘徊。
“太医呢,快去请太医!”
“老将军,已经催促了。”
“再去催!”
“是。”
没多久云瓷折返回来,她是回宫的半路上听说这件事,便马不停蹄地调转方向赶回来了。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江老将军上前行礼,却被云瓷拦住了:“现在人怎么样?”
“在里面。”
话音刚落,云瓷冲了进去,果然看见了榻上面色惨白的纳兰清,看着她衣裳被血染湿,心里咯噔一沉。
坐在榻上摸了摸纳兰清的脉象,云瓷皱了皱眉,赶紧检查伤口及时止血。
等忙活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她仔细地检查了纳兰清的脑袋,幸好大街上雪厚,没有撞到脑袋,五脏六腑倒是被波及,伤势不轻。
总体来说没有性命危险。
纳兰清睁开眼,虚弱地看向了云瓷,断断续续的说:“长……长姐,我没事,这事儿不能告知父亲。”
云瓷心头一哽,刚才她简单的了解了下始末,纳兰清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下了马车之后赶去糕点铺子买点心,没走几步远就发现了一辆失控的马车飞奔而来。
不巧的是江老将军脚下一滑跌坐在地,纳兰清想都没想冲了过去,用尽全力将江老将军拽到了安全地带。
可她还没来得及逃,却被马儿给撞飞了出去,身子犹如残破的风筝似的掉落在地。
“给三叔传个信,就说本宫一个人在宫里寂寞,特让县主在宫里陪伴。”
一句话云瓷给了纳兰清县主身份。
也是让纳兰清放宽心。
纳兰清睫毛颤了颤,想要说话却是半天都挤不出几个字,云瓷安抚道:“你好好歇息,长姐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