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下一刻,他就会同样割了她的咽喉。
这小侯爷是个变态吧!
黎司晚脸色一白,双手已然被鲜血染红,可任凭她如何努力,还是没能阻止嬷嬷生命的逝去。
作为医生,黎司晚见惯了惨烈的场面,心智也比常人要沉稳得多。
放开搭在嬷嬷脖颈处的手,下一瞬迅速起身,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变态在前,先跑为上。
可她明显也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还未跑出两步,只觉后颈一痛,被人死死钳住。
黎司晚想也没想,拔下头顶的簪子,回身就朝着夏侯宿乱刺下去。
但却不仅没有伤到他分毫,还被重重扔回到了床榻上。
夏侯宿欺身而来,直接掐上了她的脖颈。
“黎大小姐,不是要来勾引本侯的吗?此刻又跑什么?”
夏侯宿声音低沉,宛若雪中隐藏的刀锋。
凤眸狭长,阴郁漠然的眼底,黑潮汹涌倾覆。
好可怕的眼神。
但黎司晚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手拉住脖颈处夏侯宿的手,缓解窒息,另一只手直接袭向他的太阳穴,与此同时,双腿拼尽力气,直攻他的下身。
专挑弱处下死手。
夏侯宿一声冷笑,反手将黎司晚的手钳住,单腿就控制住了她的双腿,死死压在了床榻上。
夏侯宿力气很大,黎司晚根本不是对手,就这么被禁锢着,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见状,夏侯宿的目光才落在黎司晚的脸上。
“倒是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可染了血,难免叫人恶心。”
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而厌恶之下,翻涌而起的,却是更为阴暗的杀意。
黎司晚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手中的力道在渐渐加重,她想反抗又无能为力。
只能任由窒息将自己包裹。
夏侯宿此人,非同一般。
将门世家,惊才绝艳,年少时在边境一战成名,后驻守边境近十年,被称为小战神。
沙场无情,让他不过二十又四的年纪,便新伤叠旧伤,伤了根本,病弱体虚,只能回京都修养。
但即便如此,边境二十万镇远军,依旧只认夏侯宿,心悦诚服。
这也是四皇子对他下手的原因。
四皇子的目的,可不只是单单色诱夏侯宿,而是要在色诱之后,让原主取得夏侯宿的信任,再一步一步,除去镇远侯府,夺得镇远军。
毕竟在夺嫡的关口,手握大军,就是取胜的关键。
在原着的剧情里,原主的确做到了,在新婚夜成功毒杀夏侯宿之后,栽赃证物诬陷镇远侯府谋反,将镇远侯府抄家灭族。
但她现下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像能成的样子吧!
眼前一度陷入黑暗,恐惧随之在心底滋生。
是生命的逝去。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倒在手术室门口的那一刻,她曾经经历过。
这是又要死了?
是她错了,这里不是她曾经的时代。
在这里,生杀予夺,向来都在那些掌权者的弹指之间。
“我...错...了!”
用尽力气,黎司晚才硬挤出这三个字。
夏侯宿看着她,眉梢微挑,似是满意她此刻的妥协,手中的力道松了松,但却没有完全放开。
“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让黎司晚双眼通红,夏侯宿指尖一挑,抬起了她的下颚,“你错了?错在何处?”
“我不该不自量力,对小侯爷动手。”
“仅是如此吗?”
夏侯宿神色浅淡,但黎司晚却还是感觉到了危险。
“小侯爷,此事非我所愿,我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