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冲动,却又被礼节克制。
最终只是拉了拉被子,帮井月好好盖上。
而另一边,黎司晚一路出了府,又去医馆抓了药材,这才回到了井府。
在后院亲自给井月煎药。
等她端着汤药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井月已经醒了。
她呆滞地坐在床角,无神地看着窗外,不理会任何人。
无声落下的泪水在表达着她的心痛。
父亲和哥哥的惨死,是她插在心里的一把匕首。
动一下都会很痛。
她知道幕后凶手,但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苟且地活着。
井月怎么能不痛苦?
方元似乎已经说了很多劝慰的话,此时正无措地看着黎司晚。
黎司晚看了眼手中的汤药,又走到床边。
“你现在身体很差,如果不想让你父亲和兄长担心的话,就要振作起来才对。”
井月闻言这才缓缓抬眸将目光落在了黎司晚的身上。
再也难以控制的情绪汹涌而出。
井月浑身轻颤着落下泪。
“他们惨死,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怎能不恨?”
黎司晚明白井月的痛。
她微微叹了口气,又主动握住井月的手。
这才发现她指尖微凉,身子都在不自觉地轻颤。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理解你的痛苦,但现在确实不能轻易动手。”
方元站在一边手里端着药碗,眉梢紧皱。
井月死死咬着下唇,泪水却完全不受控制,最终紧紧抱住了黎司晚痛哭出声。
黎司晚耐着性子安抚着她,许久,井月哭累了这才逐渐稳定下来。
“先把药喝了吧,你现在的身体确实需要好好调养一下。”
方元说着又将药碗送到了井月的面前。
黎司晚接过,打算给井月喂药。
井月却直接将药碗拿在手里,扬手尽数喝了下去。
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眸底带着异常的坚定。
“你说得对,我不能沉浸在悲伤里,哥哥和父亲还在等着我报仇,而且这个仇,终有一日,我要亲手去报。”
“好。”
服了药,井月很快便沉沉睡去。
方元一直守在房中,黎司晚则在院中来回徘徊。
直到天色渐暗,夏侯宿才回来。
月光清冷,散落在夏侯宿的身上,让他破碎落寞,只一眼,就让黎司晚心间颤动。
赶紧起身,朝着夏侯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