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延有些愣怔。
“你怎么了苏禾?”他搂她搂的更紧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不仅仅是虚弱,她是在伤心。
是在……失落。
就像是,被抛弃了的,无处归家的孩子那般失落,害怕,渴望被爱。
果然,女人偎依在他的颈窝里,语气无助又卑微:“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从四岁就会自己洗自己的小衣服,洗自己的小裤头,小袜子。
我还帮那些老家佣搓衣服。
可我那么勤快,他们却不让我和苏蓁一起去上幼儿园。
我想,可能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我还帮着烧饭,我跪在地板上擦地。
我那么努力,那么肯吃苦,换来的始终都是我爸,我妈,我大妈,送给我的大巴掌。
我不敢哭。
因为我哭的话,他们会打我打的更厉害。
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笑,身上被打的再疼,我都是笑,没人跟我玩儿,我笑,大冬天的,我一个人跟在苏蓁的车子后面跑,冻得鼻涕都掉出来了,我还是笑。
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就说我,是个小脏东西,鼻涕虫,都脏成这样了还笑,脸皮怎么这么厚?”
苏禾说的声音那样轻,轻的就像是一律游魂那般。
郁景延却听的无比沉重。
“景延,你曾经……一直都是这样说我,我想,可能并不是你的错,其实我真的就是这样脸皮厚,真的就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苏禾哽咽的声音问道。
“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的。”男人自责的无以复加。
“可是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没有上幼儿园,甚至于上一年级的时候,我都比别人晚了一个多月才有机会上学,我每天做了那么多的家务我考试每次都是年纪第一,我表现那么好,可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不公平?
我没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没有人愿意跟我谈恋爱,我才高二就辍学了。
我未婚生育。
生孩子的时候,差点死在产床上,却没人照顾我一下。
我和我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整整五年,我却不敢让我的孩子叫我一声妈妈。